夏侯陽端起酒杯,哈哈笑:“不用說,你一定也想過啦!”
周瑾琪揚起頭:“那你說,這個欄目的名稱該叫什麼?”
“你先說!”
“這樣吧,我們各自寫在紙上,一起打開,怎麼樣?”
夏侯陽笑眯眯地點頭。
周瑾琪放下酒杯,很快拿起紙和筆,自己先在一片紙上寫好,然後把筆和另一片紙遞給夏侯陽。
夏侯陽一蹴而就。
兩人同時把手中的紙打開,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四個字:全副武裝。
周瑾琪泛著紅潮的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驚喜不已地又端起酒杯,爽爽地說:“來,為不謀而合幹杯!”
“應該是為心有靈犀幹杯。”
周瑾琪輕盈地將酒杯送到紅唇邊卻沒有喝,而是看著夏侯陽,好奇地說:“這會兒你不像是一個律師。”
“那像什麼?律師寫在臉上嗎?”
“不是寫在臉上,是感覺。”周瑾琪鶯聲燕語、有說有笑,“你這會兒像個公司老總。公司若是發展了,有了大錢就聘你到公司來,不是做律師,而是做老總。我想,這一定是個一舉兩得的明智選擇,既有了公司老總,也不用再聘請律師。”
“或許恰恰相反,我的長處不是做公司,而是做律師。”
周瑾琪想了想,說:“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
“你是怎麼想到《全副武裝》的?”
“因為想你——你一定會說,這是胡說八道,要不就是甜言蜜語。其實,這是真話,因為想你,所以投其所好,會考慮節目的事情,考慮公司的事情。”
周瑾琪臉紅,就趕緊接著問:“那天老藍的事情,你既沒和他吵,也沒和他鬧,他為什麼就聽你的?當時,他可是氣衝鬥牛似的呢!”
“我關上門就是不想讓第三人知道。”
“可我想知道嘛!”
夏侯陽得意得不得了,指指酒杯,讓周瑾琪喝酒。
“嘁!”周瑾琪不情願,可稍一遲疑,還是乖乖地喝了一大口。
周瑾琪乖乖地喝了酒,夏侯陽不好失言,就假模假樣地想了想,忽然嬉皮笑臉地說:“這樣吧,我說兩種可能,其中,有一種可能是真的,另一種可能是假設的,我說完了你猜,猜對了我喝酒,猜錯了你喝酒,怎麼樣?”
周瑾琪笑著直搖頭:“我猜不對,要喝酒,我猜對了,你說不對,我還得喝酒。這怎麼猜?猜對猜不對還不都是我喝酒?”
“怎麼可能呢?我先把答案寫在紙上放這兒,然後我說你猜,這總可以吧?”
說罷,夏侯陽就在紙上寫下一個答案,放在桌子上。
然後點上一支煙,真真假假地說:“第一種可能是這樣的——我和老藍走進會議室,把門關上後,就對他說:‘藍導啊,您也一把年紀了,可我說句話您別不愛聽。您太蠢了,不是腦殘,就是腦子進水了。我本很尊重您,可您呢,哭著喊著讓我碎您不說,還要告訴我怎麼碎您!為什麼這麼說呀?其一,您藍導既沒有我高也沒有我壯,我們倆動起手來肯定是我碎您;其二,我把門關上沒有人能看到是我先動手還是您先動手,隻要我碎您時掌握一下火候就可以;其三呢,辦公室的門上還有您的一大堆髒鞋印兒,這足以說明是您在尋釁滋事。有了這三點兒,還不是我想怎麼碎您就怎麼碎您?您說您傻不傻?今天我還就不想和您談道理,是讓我動粗還是您裝裝孫子?是您給周瑾琪道個歉、拿到錢回家過年還是直接送您去醫院?您看著辦!’結果,他就給你道歉去了。”
夏侯陽吸口煙,接著說:“這第二種情況是這樣的——我和老藍走進會議室,把門關上後,就對老藍說:‘藍導啊,您也一把年紀了,我呢,也不想讓您拿不到錢,拿不到錢您就不痛快。什麼時候不痛快都行,但是,不能讓您過年不痛快。可話說回來,您瞧瞧您做的事兒,說得難聽點兒,那不叫做事,那叫坑人!過年需要多準備些節目,您能不懂嗎?可正是要緊的時候,您卻拍拍屁股走了,連句話也沒有。更不該的是踹門,誰願意別人踹自家的門呀?您願意嗎?況且踹門和要錢是兩碼事兒。本來周總沒想不給您工資,她覺得您也挺不容易的,但是,您這一踹門,倒把她踹惱了,說什麼也要報警。這不是,我好說歹說,就是說不通。您想想嘛,要是報了警,甭管事大事小,但我敢說,今天的火車您是趕不上了!大道理咱們也不講了,好合好散,出去給周總道個歉,領了錢回家過年吧!’結果,他就給你道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