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麼說,那就得換人了!”周瑾琪認真了。
“換人不換人,你們看著辦吧。”藍可脫口而出。
“如果一定要換人,也不是不可以。”話趕話,周瑾琪也脫口說道,“要麼換主持人,要麼就換編導。”
藍可無地自容。
可他還是鴨子嘴,肉爛嘴不爛,又不肯丟了麵子,撂下一句“愛換誰換誰”,便抬起腿來轉身而去。
周瑾琪莫名其妙,鬱小朋也似手足無措。
鬱小朋語無倫次地說:“他就是這樣……沒想到他這樣。真是的,小孩子脾氣……”
“小孩子脾氣沒關係,在家裏什麼脾氣兒都行,但我們是做節目,就不能由著每個人的脾氣。”周瑾琪沒有生氣,可也笑不出來。
“就是,就是……”鬱小朋不免尷尬。
周瑾琪略一沉思,說:“您與藍導熟悉,彼此又互相了解,回頭您問問藍導,他這樣走了是什麼意思,不做了也說個痛快話兒。”
“放心吧,我說說他,沒事的。”鬱小朋忙不迭地說,“他就是一時糊塗,晚上我就打電話說他……他就是這樣,睡一覺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藍可果然又按時上班。
並且,和鬱小朋說的差不多,睡了一晚上,藍可的臉上便不再那樣僵硬。
他還主動找了周瑾琪,笑嘻嘻地說:“今天去看演播室和機房吧。”
周瑾琪一如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說:“是該看了。今天斯麗婭也過來,正好一起去熟悉一下。”
可當藍可看到斯麗婭時,他眼中的斯麗婭依舊是“破主持人”,並且心裏又是怪怪的不舒服,情緒也跟著頓時變得怪怪的。
盡管斯麗婭是一臉的陽光燦爛,可他就是不覺得養眼。
實際上,他並沒有想這樣。
昨天下午抬起腿來就走了,回到住處後,他想抽自己臉的心都有。裝出一副寧折不彎的樣子來,其實他明白並不代表什麼高風亮節,何況,他極力想用彭丹丹,也算不得什麼光明磊落。為了彭丹丹,著實沒有什麼理由這般較勁兒,雖說自己來到京城不全是為了掙錢,可為了一個原本並不相識的彭丹丹而放棄這份工作也不值得。
自己反思著,鬱小朋又打來電話,畢竟是老鄉加老同事,話說得語重心長:“這就是您的不對啦,用誰不用誰,犯得上這麼較真兒嗎?再說彭丹丹與您又沒有什麼關係,幹嗎一定要用彭丹丹呢?若是彭丹丹真的不行,到時候反而不好說了……”
藍可確實像小孩子脾氣,這時的鬱小朋像是哄孩子似的哄上幾句,他倒心服口服了。
可他管不住自己的情緒。
斯麗婭乖巧地聽周瑾琪說了幾句後,就喜不自禁地去找藍可。
“藍導,咱們什麼時候去看演播室呀?”
“演播室什麼時候有空兒,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唄。”藍可一點兒也不和藹,硬生生地說,“又不是我們自己的演播室,哪能想去就去?”
斯麗婭被藍大編導一句話噎得夠嗆,小心翼翼地說:“周總讓我也去,好順便熟悉一下。”
“去就去唄,我也沒說不讓你去啊。”
“您把樣片的節目腳本給我看看吧,我先挑幾段串場詞準備準備,到演播室後試一試,您看看行不行,也好指導指導……”
“我看有什麼用?我看你不行,你不是照樣來了嗎!”藍可嘟囔著,就把從垃圾桶裏撿回來的節目腳本扔到桌子上,又說:“主持人要自己準備串場詞,不然,那不成了播音員了嗎?”
“知道了,以後我會努力的。”斯麗婭伸伸舌頭,拿著樣片節目的腳本,識趣地躲到會議室裏自己找感覺去了。
“什麼破主持人啊!”看著斯麗婭去了會議室,藍可仍然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
顯然,大編導還是不高興。
看著藍可又犯病,鬱小朋有些恨鐵不成鋼,心裏怪藍可說犯病就犯病。
可看到濃妝豔抹的斯麗婭,他又有點兒替林洋洋惋惜,這會兒要跟著藍可去演播室的咋不是林洋洋呢?就因為斯麗婭不是林洋洋,看著藍可對斯麗婭愛搭不理,他不僅沒有吭聲,甚至還有點兒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