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縣的第一場雪過後的半山漫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留下的隻有憑吊。淺白變深白,歡喜變憂傷。
之想站在齊霖的墓前看著墓碑上那張陽關帥氣的臉微微一笑:“木頭,我來了。第一場雪過後來了,來陪你賞雪。這是我們曾經的約定,說好了我們要一起堆兩個大大的雪人一個代表你一個是我,可......我今天隻堆了一個。一個我,不漂亮樣子也很怪。可那是我,代表我的雪人在山裏一直陪你賞雪的我。”
之想走近雪人又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雪在它身上修修補補盡可能的做的完美一些,許久雪人的臉開始變圓滾不像之前那樣坑坑窪窪的。看著眼前這個樣子呆萌的雪人之想笑了,轉頭問道:“很呆很萌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愛。”
回答她的隻有山間不時傳來的鳥叫,別無其他。之想的笑臉慢慢地收斂、變淡最終消失隻剩下了孤寂,還有落寞的身影。
時光流逝,它會帶走很多。但是它永遠帶不走的是你烙印在心中的美麗!
之想掃了掃墓前的積雪坐在墓旁,再厚的衣服也抵擋不住從地麵隔著衣服傳來的冷意,這股冷意直達心底的最深處:“木頭,我很冷。”
回答她的依舊隻是山林間的鳥叫聲,沒有寬厚暖和的胸膛有的隻是冰冷生硬的墓碑還有心中無限的淒涼。之想不由自嘲一笑,把外衣往身上攏了攏。
從發生車禍開始她就應該已經認清事實,是這段時間和齊霽相處他的臉嗎?還有他的很多生活習慣乃至有時候說話的方式和樣子讓她產生短暫的錯覺以為他是他嗎?
是的,不得不承認所有的短暫累積在一起不斷擴大讓她產生了不應該有的錯覺。
“木頭,我在你家已經紮根你,你看沒有你我也在你家生活的很好,雖然......”之想想起了剛開始齊霽的種種惡言相向不由得打從心底一笑:“雖然開始的時候有些鬧得不愉快,阿姨很好就像你說的是一個很好相處對人有熱心腸的好人,她讓又再一次感受到媽媽的味道,伯父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事事忍讓的性格時常讓阿姨暴跳如雷,可他卻是一個很慈愛善良的老人;小艾是一個可愛沒心沒肺的小姑娘,雖然有時說話做事總讓人哭笑不得下不了台。可她麵對傷害過自己的人卻願意以德報怨原諒他,盡管傷透了心嘴裏也經常怨懟的說要報複,但卻從沒有真正一次付諸行動。她讓我知道愛一個人到了不愛絕不是一個勁的埋怨,而是讓自己舒服的前提下不去傷害任何一個人,保護好自己的初心。”深吸一口氣讓空氣裏的冷氣全跑到肺裏:“木頭我想要放下,放下自責,代替你去看去活。至於齊霽......齊霽這個人......”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之想腦海中的言語組織,之想接起電話:“喂。”
“想想,我現在在一個叫香的奶茶店。”是小艾。
“哦,”小艾的聲音聽上去很興奮的樣子,難道是遇到真命天子了?想至此處之想不免有些著急:“相親嗎?”
小艾興致缺缺的回答:“沒有。”
“哦。”不是相親的話那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讓她這麼興奮的。
小艾那頭好久沒有人說話,但話筒裏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響之想知道她這是捂著話筒跟別人講悄悄話,於是看向遠方的山頭耐心等待。
之想猜的不錯,正在一旁的意然拉住了小艾將要出說的話,眉梢一挑罵道:“你傻呀,這時候給她說誰知道她還來不來了。”
“這麼好玩又有錢賺的事情我覺得想想不會那麼小氣不幫你,拒絕你的。”
“你覺得她跟你一樣這麼愛錢,再說她那細胳膊細腿,平時做事也不像我們別等會一會給我回絕了。”
“哦~~~你是怕她到時害羞不願意去你店裏幫忙啊?不會的,有我們兩這老油條在害怕她放不開嗎?安啦安啦。”說著挪開手,可又想起意然剛剛說的話不由得有些惱了:“不是,你剛剛是不是說她細胳膊細腿了。”
“對啊!”
“那我這是蘿卜大象腿了!”
意然翻了個白眼就要翻過去了:“我的大小姐你能不這麼敏感嗎?自從張浩的事情過去你整個神經發達的我都生怕生怕的。”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這個名字我已經把他放在路人甲的位置上沒有任何感覺,說清楚我這腿這胳膊是什麼?”小艾的眼神告訴她如果不好好說話的話,不要說之想願不願意去幫忙就是她這個煮熟的鴨子也會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