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楚的感覺漫在胸口,最後隻是化作一個輕吻:“你可要一直記得我啊。”
哪裏用得著說清楚呢,如今,也隻能這樣做了。
在知曉了是誰與自己過不去之後,桂曾大著膽子去找那城中首富家的小公子。
竟是那個被自己教訓羞辱一通的青年。
青年見了他,便做出一副倨傲姿態:“不要以為求饒便能叫我放過你,你讓我成為全城人的笑柄,哪怕跪在地上磕三百個響頭,我也不會原諒你。”像是享受著報複的快感,青年挑起嘴角,“連同那個與你住在一起的,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便呆在那個破宅子裏等死吧!”
睚眥必報的家夥。
桂這樣想著,卻是難得恭順地低下頭:“從前的事情是我不對,卻不關慕雨的事,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他。”
這幾日接連不斷碰見不懷好意的修道者,桂早支撐不下去了。青年擲去千金,隻想報複,除了低頭,桂沒有其他的辦法。
青年的笑容加深:“呦,這是什麼態度,連跪下來都不肯,我瞧不出你的誠意。”
桂本不顧及臉麵,聽見這一句話,便要依他所言。
誰知青年揚起下巴:“便是跪下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他轉一轉眼珠,“不過,若你敢脫了衣服在城裏走上一圈兒,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那慕雨呢?”桂問。
青年冷笑道:“我肯留下你性命,不過是為著之後能更好地羞辱你,那個人也可惡,自然也要一起留下來,何況你不是喜歡他嗎,讓他不好過,你會更難受吧。”
這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吧。
桂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下一瞬,猛然上前。
然而指甲還未觸及青年,便被一層無形光亮擋下。
“我肯獨自見你,又怎麼不會防備著呢,你這隻妖委實太過天真。”青年撫摸著腰間玉佩,“仙人贈我這塊兒玉佩,隻為防身。”
這樣,便徹底沒了辦法。
受製於人的感覺讓人惡心,終究也是他太過弱小,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談何保護慕雨。
回去之後,他不曾再與慕雨有何親密舉止,這幾日應付那些修道者,早耗盡了他的氣力,耗費的越多,從慕雨身上索取的也越多,桂修為尚淺,並不能夠控製。
他並不認為青年能請來仙人幫忙,真正的仙人怎麼會管這檔子事,頂多不過是個醉心於凡世名利金錢的和尚或道士。
他已經為慕雨打點好一切,從前邀慕雨離開的那位老朋友也被他尋來,桂化作慕雨的模樣,同那人定好了離去的日期。
過了這一晚,自己也許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人了吧。
桂難過地環住雙膝,將臉埋在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