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我走進了大學校園,沒有狂喜,隻是覺得輕鬆,終於脫離了令人崩潰的高中。父母將我送到學校,陪我辦好各種手續,陪我參觀了一下校園環境,也就回去了。畢竟沒有離家很遠,其實就在自己習慣的城市,一直都生活在這裏,其實是想去一個離家更遠一些的城市的,我們是不是都有這種想法,總覺得自己長大了,總覺得爸爸媽媽什麼都要管,真是煩的要命,所以迫不及待的要離開爸爸媽媽的羽翼。
哦,說到哪了,好像跑題了,哦,對,離家很近的學校。真的是很近,隻有二十分鍾的車程,爸爸媽媽隻有我一個孩子,他們不想我去一個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他們說這個城市有的是好學校,根本沒有必要再去別的地方。還記得我填報誌願的時候,他們坐在旁邊看我在網上填報,我填的全是離家很遠的學校,填完確認,覺得終於可以去更遠的地方看更不一樣的東西了,真心是開心的,可是轉頭就看見媽媽竟然哭了,媽媽哭著說我是小白眼狼,養了我這麼多年,結果上大學了竟然要到那麼遠的地方,媽媽指控我說我就那麼想離開他們啊。媽媽是真的哭的很傷心,連爸爸的安慰聽不進去,就是一直哭,一直哭。媽媽不說讓我改誌願,她從來都是這樣,不會逼迫我做什麼,但總是這樣可憐兮兮的,然後讓我不得不就範。最後還是我當著她的麵把誌願改了過來她才滿意的起身去做飯了,有時候我真覺得我媽媽是朵奇葩。
入學那天是個陰天,一直飄著小雨,沒有所謂的雨中浪漫,我隻覺得非常討厭,我一直不喜歡雨,或者更明確的說我不喜歡到處濕漉漉的感覺,讓我覺得像是要發黴。不可思議的是這裏的建築竟然是粉色的,死粉色,像是塗著廉價脂粉的妓女,花枝招搖,讓人覺得風騷而惡心。
更令人發指的是,這所學校竟然讓我們打掃衛生,打掃衛生啊,我都好幾年沒進行過這種“義務勞動”了好不好,哦,這到底是不是大學啊,本以為終於軍訓完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學校卻那麼狠心的又讓我們去給教室打掃衛生,還記得我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一圈跑道八百米長的操場上聽高高在上的校長動員我們去教室打掃衛生,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聲情並茂,就好像我們打掃個教室就是為祖國為人民為黨做出了莫大的貢獻似的,明明就是想要奴役我們,使用免費的勞動力,還美其名曰這是學校的光榮傳統,這是對我們的吃苦耐勞精神的又一次考驗和強化。我直想拿板磚拍我們的校領導,這簡直是不人道的折磨。
越想越生氣,我不禁更加用力的擦著玻璃,完全把它當作那些可惡的校領導來蹂躪,哼,最應該接受吃苦耐勞鍛煉的其實就是他們,看他們一個個腦滿腸肥的,再不鍛煉一下我真擔心他們不小心碰到根刺就能被紮出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