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右臂上的鋼刀一亮,便即向銳雯衝來,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幹冷的空氣中,再現時,已然繞到了銳雯身後。
好快的速度!亞索心裏不禁歎道,這速度卻要比閃電還快,隻在電光火石之間便即躍到銳雯身後,踏前斬和它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不過踏前斬的優勢在於步步逼近,在這個過程之中查找出敵人的破綻,從而讓對手無可反擊。而男人此時的招式卻快到極致,幾乎沒有給人反應的空間,一瞬間便消失到銳雯身後,對手想要摸清你的攻擊模式也幾時不可能。
銳雯畢竟是經驗豐富的戰士,一個側身,雙手揮舞大劍便即轉回,兩人刀劍相交,劃出一陣火花。亞索定睛看時,男人披風下的流蘇竟是幾十把鋼刀。他一個側身將鋼刀甩出,銳雯躲閃開去,但速度已然不及,胳膊上被劃出幾刀血痕,頓時鮮血橫流。
“你的刀很快……”銳雯手臂抽搐不止,血順著手腕一滴滴地流下來。
“刀下生,刀下死,這便是我的信念。”男人將右臂抬到胸前,明亮的鋼刀在皎潔的月光下更加顯得十分冰冷,讓人感受到死神一般來臨時的可怖。
“為了所謂的諾克薩斯精神的謊言而戰,值得嗎?”銳雯扶著胳膊問道。
“為諾克薩斯而戰?”男子陰冷地一笑,“我從不為任何人而戰,我隻為自己而戰……”
“為自己?”銳雯笑道,“別騙自己了,你泰隆的名字誰人不知——杜·克卡奧將軍手下的第一刺客,竟說為了自己而戰……不覺得可笑嗎?”
“他打敗了我,將重生賦予我,我便為他而戰,我這命不值得幾個錢,正如你說的,我隻是地下賭場的……一個痞子混混。此刻為他而戰,便是為自己。”
“你們這些刺客,總是有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銳雯搖搖頭笑道,轉身將長劍揮起,空氣中劃出一個弧度,看來彼時兩人生死必有一方。
亞索臥草按定,想先看二人的究竟再打算出手不遲。畢竟他和銳雯的關係並沒有親密到非要出手相救不可,此前她還是作為一名入侵艾歐尼亞的諾克薩斯的軍官,手上定有艾歐尼亞人民的性命。雖然她以斷劍明誌,脫離諾克薩斯,但與她亞索並未深交,不知其心,再觀望一下也可,必要的時候再做打算。
此時,亞索不遠處身後的草叢裏,那隻白狐仍在,他觀望著三人的行為。這白狐聰慧妖豔,雖不諳人情,但自從白狐幻化為人之後,幾日之內對人類禮儀心思已然了解大半,而且白狐生來本就聰慧,她此刻打算等林間二人大戰之後,落得兩敗俱傷之勢,自己趁機出現,則可吸取二人的精魄。而且看剛才那個青年男子的樣子,似要有出手相助的打算,如此甚好,再等一等,三人的精魄盡皆可以吸入手中。自己雖然不敵那青年劍客,但憑借智慧仍可不費吹灰之力全得三人精魄,靈狐的智慧可見一斑。
銳雯仗劍便向藍衣男子衝來,動態輕盈,如舞靈巧,這一式乃是折翼之舞,三式攻擊,每一式都變化萬千,劍氣所向,土塵披靡。藍衣男子拉開距離,從後背的披巾上甩出十幾枚鋼刀,直向銳雯逼去。銳雯三招劍術招式未完,騰地而起,以劍氣禦盾,勇往直前,用身軀擋下了那十幾枚飛刀。
這一招亞索看在眼裏,已經愣住絕不能動彈……這……這是禦風劍術!銳雯使的便是禦風劍術!這便不會錯,這一招以劍氣成盾和禦風道場的劍意風盾便沒有任何差異!這女子怎麼會使用禦風劍術,難道她和掌教的死有關?此前和易大師大戰的時候,便沒有看出她竟會禦風劍術,與前幾日使用的招式並不相同,難道她在刻意隱瞞什麼?還是……
亞索想到這裏已經不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便要立即從草叢跳出,捉住銳雯問一個究竟,這禦風劍術按說應該是掌教獨創……不對!亞索突然想起易大師曾經說過的話:
‘你們掌教所創的禦風劍術乃是利用‘風’之柔,將柔化臻極致,幻化出精妙的劍術。而另有一種利用‘風’之剛的劍術,這種劍術剛猛無比,使用者劍法淩厲,但剛猛中卻又不失靈活。’
“那是什麼招數?”
莫非……亞索眼睛盯著銳雯,她便是風之剛的……“疾風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