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說道,“比試劍術……你是打不過我的,這你是知道的,算了,放棄吧,永恩。”
永恩不做聲,拔劍向亞索衝過來,亞索側身一個閃避,躲開他的攻擊,輕輕躍到一邊,順手從地上將幻影之舞拔起,插回腰間。
永恩一個回轉,仗劍向亞索繼續刺來。亞索接連躲過三招,用踏前斬拉開和永恩的距離,但他始終都在躲避,絲毫沒有要拔劍相向的打算。
“來啊!拔劍!”永恩用踏前斬轉回亞索身旁,劍刃直逼亞索正懷,亞索逼不得已,扶劍出鞘,刀刃相交,十字相扣。
“你沒有任何勝算!永恩!”亞索吼道,“趕快收手!”
永恩仿佛沒有聽到,一步躍開,銜環朝月,又逼向亞索後門。
亞索輕輕躍開,不給他任何機會,還是繼續招架,沒有出招。
永恩看亞索完全沒有還擊的意思,便加快了攻擊招式的速度,從正麵拉近和亞索的距離,每當亞索想要躍開的時候,他總是迎麵趕上,不給亞索拉開距離的機會。
如此幾十招下來,永恩的身體負荷已經遠遠超出平常,快速的劍招讓他的體力幾乎耗盡,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已經喘個不停。
永恩喘了一會恢複過來說道,“看起來你的劍術修為,要遠比我想象的高出許多……”
亞索搖搖頭說道,“如今你還是不相信我……”
“掌教死於禦風劍術,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隻要有這一點,你就擺脫不了殺害掌教的嫌疑!”永恩衝著亞索吼道。
亞索苦笑一遍,說道:“我在從道場下來之後,聽說了一件事,禦風劍術並不止禦風道場的專利。禦風劍術可以有很多種變化……”
永恩搖搖頭,“到現在你還在為自己開脫,這些話恐怕都是你的異想天開吧。”
“你不信可以跟我去找易大師,易大師現在就在西鎮……”
“夠了!”永恩叫道,“別在編造那些無聊的謊言了。”
話音剛落地,永恩便拔劍衝了過來,亞索沒有任何防備,衣服被劃開一個口子,傷口處的鮮血順著劃痕,流了下來。
亞索拔出劍,用自己極快的速度趁永恩收招的一瞬間,用踏前斬移動他旁邊,一劍將他的劍砍成兩截,隨著他的劍應聲掉在地上,亞索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肩上。
亞索握著的劍開始顫抖了起來,說道,“永恩,回道場去吧,你是不可能贏我的。向大師兄彙報一下,我亞索不找到真凶是不會罷休的,就算死了也不會負罪回到道場。”
永恩冷冷一笑,握住亞索的劍刃,亞索沒想到他會這麼做,趕忙想把劍抽開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永恩用力壓下亞索的劍,將劍刃不偏不倚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隨著鮮血在刀刃上凝結消失,永恩也慢慢地倒下。
亞索抱著永恩坐在地上,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地滑落下來:為……為什麼要這麼…做?”
永恩嘴角鮮血直流,麵帶微笑:“師父的這把劍可…可真是一把好……好劍,我終於可以解……解脫了。”
“亞索哥哥你從小便沒有父母,一直留在道場,要是…要是…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父母…一定要帶他們來墳墓旁邊看看。這是我……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去找索拉卡,去西鎮……”亞索慌張地從地上坐起,茫然四顧,唯有月光孤獨地照在永恩身上。
永恩卻一把將亞索拉住,說道:“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已經…不行了。最後若能夠已死來明誌,也算是死的其所。”
亞索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裏握著的劍開始不停的顫抖。
樹林間的風愈發的大,聲音抖動樹梢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經過,天已經快要亮了,黎明的曙光即將要撒下大地。
永恩的瞳孔開始慢慢地放大,他最後拉住亞索,湊近亞索耳邊說道:“大師兄的身世……你……去…去調查……查……他一定……”
說完,永恩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亞索從來沒有感受過失去親人的痛苦,那次掌教被殺害的痛楚一樣的感覺又開始席卷上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要比外傷來的更加猛烈和迅速,久久不能消退。
亞索就這樣在原地站到了天明,直到第一縷陽光打在亞索的身上。
亞索迎著旭日埋葬了永恩,但他沒有時間悼念,估計很快就會有其他人來追捕他。亞索將劍收好,在永恩的墓碑前單膝跪地,他立誓,一定要找到真凶,血債用血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