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太陽還沒有升起。
胡來早醒了,他覺得自己的精神越來越矍鑠,越來越不知疲倦。呼吸清晨清新的空氣,心情為之一振,便想出去走走。
搖醒了抵足而眠的晴朗,拉著他便去尋上山的路。
因為他想見見山上的山民口中的長壽爺爺,從他那裏或許打聽到回家的路。雖然昨夜去尋找長壽爺爺的山民因道路全部被堵死都退了回來,但是再難再險,自己也要去試試。
晴朗在前帶路,山路越來越崎嶇難走。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晴朗早已汗如雨下,累得不行,倒在地上再也不願站起身來。
胡來拉了晴朗幾次,他都不願起來,道:“晴朗,快站起來。你看今天的天氣好晴朗,快起來呀。我不要你帶路了,到這裏,我也知道上山的路,因為這裏上山隻有這一條路可走。走啊走,一直往前走,最終會到山頂長壽爺爺那裏。”
“我真的走不動了。”“現在我上山去找長壽爺爺,你就一個人回去吧。”
聽到自己一個人回去,晴朗一骨碌爬起來,站在小道往下看,大叫大嚷吵著自己不敢獨自回去,因為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更難走。拉著胡來的手,非要他送自己下山。
胡來與晴朗好不容易下得山來,見晴朗累得不行,口中兀自叫嚷道:“好大好大.......的力氣都用完了。”胡來道:“虧你還是山裏的孩子,我在家裏從來......我身上好多好多的力氣都還沒有用完呢!”
“好大好大的煙!好大好大的煙!”晴朗突然大叫道,他的語氣有點結巴。胡來一眼望去,驚道:“那不是你羊坡村裏麼,好大的濃煙!快走!”
“親娘!親娘!怎麼啦!爹!爹!”晴朗的哭聲像一個霹靂,在羊坡村的山穀裏回響。
胡來衝進冒著濃煙的屋子裏,進門口,見地上倒著小燕子的母親,手中緊緊抓住棘齒單拐。不遠處地上躺著晴朗的爹的屍身,衣服染滿血漬。
胡來心中一沉,探鼻息,發現小燕子的母親氣如遊絲,卻不見小燕子。胡來重進火屋,衝來衝去,都沒有發現小燕子。
“是胡......恩人嗎。”小燕子的母親突然醒過來,聲音微弱,“是他們他們......昆侖狗賊將小燕子抓走,將晴朗的爹殺死了。請將這塊......玉,幫忙務必送到長安城
去......”一口氣沒有說完,她手中的那塊玉石跌落地上,隻見她一雙無神的眼睛流出二行熱淚,蒼白的臉上寫滿悲涼與不甘。
胡來心中一驚,伸手一探,她沒有鼻息,眼看著她撒手西歸而急得束手無策。她來不及說完將玉務必送到長安城什麼地方去,就帶著滿腔遺憾,撒手人寰。臨死重囑,胡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將這玉石找到它的主人。
晴朗撫著他爹的屍身已哭昏過去,村子裏到處濃煙滾滾,沒有發現一個活口。
胡來心中氣極,依稀記得昨夜那些人退去的方向,將玉石揣進懷裏,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