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解釋!”我居然會想要跟她解釋了。
“好!我聽你解釋!”果然這才是她。
“還用解釋麼?”
“不用了,我相信你。”這才是她。
“傻了吧唧的,還哭了?”我說話間瞥了一眼那女兵。
“沒有,眼裏進沙子了。”
“嗯,自己揉一下。掛了啊,該給老爺子打個電話了。”
“等一下!死鬼,生日快樂!”她記得的。
“嗯,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賞你一個吻。麼麼噠!”
“麼麼噠!”聽到她的回音,我掛了電話,隨即撥通了父親的號碼。
“爸,咱家有在W市做軍官的親戚沒有?”
“沒有吧,怎麼問這個?”
“我進軍樂隊了,不確定誰幫我弄進來的。”
“軍樂隊?兒子你當文藝兵了?”
“是的,而且剛到這裏就有軍官說會照顧我,讓我很疑惑。確定沒有麼?”
“W市還真沒有,保不齊是你表叔的關係。”
“表叔是在海軍吧?夠得著麼?”
“夠嗆。”
“知道了。”跟父親又閑敘幾句,掛斷時,那女兵已站在我身後。
“班長有事麼?”
“生日快樂!”她說著遞過來一隻芒果,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謝謝。我不愛吃。”我不知道該不該追究,也不知道該怎麼追究。好在這裏沒有來電顯示,下次多長個心眼提防一點也就罷了。
“班長,請不要隨意開這種玩笑,我會很為難,謝謝。”我很生氣,可不能表現出來,那實在沒有意義。
“誰跟你開玩笑了!從你在你們團唱歌那天我就開始注意你了!我是說真……”門外漸近的腳步聲打斷了她,聽聲音來看,也就五六米的範圍了。
“喂,剛剛不就說了嘛,我要留隊的!”從我們聽到腳步聲到她坐下抓起電話,一秒都不到!而那個電話,是沒有撥通的!
“喲,亓一然啊!打電話呢?聽說今天是你生日?”是葉樓!
“你怎麼知道的!”
“別人告訴我的。”他有意瞥了瞥那女兵,我會意,與他出去。
“你剛剛聽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不知道。”
“搞這個神秘幹嘛!我還能吃了你啊?”
“你能不能吃人我是不知道,但她就不一定了。總而言之,記住那三忌,別去碰,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他說的真切,我聽的迷糊。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需要原因麼?”
“需要!”
“因為我們都出自龍團三營!這理由夠用麼?”
我不答話,也似乎沒什麼意義。
“報告!”樂器房在二樓,上去之前要打報告,有人回應才能進去。
“誰?”
“亓一然!”
“來幹嘛?”
“借把吉他!”
“等一下!”
稍頃,得了準許,我挑了一把趁手的,匆匆離開。那“最美”的,倚靠門旁,兩眼盯著我,嘴角似是微笑,卻不見欲言又止。
“嘉怡,幹嘛呢?”是楊亞楠。她上身穿著一件迷彩夏作訓,在那個便裝黑色T恤的“嘉怡”後麵,很有些女戰士的質樸和清純。仔細看去,很難想象她嬰兒肥的臉龐下,有一個如此纖細的腰肢。
“班長們好!”
“不好。”那個叫嘉怡的仍舊不安分。
“你叫亓一然?”楊亞楠扯了扯她。
“是,班長。”
“別叫我班長,叫我楠哥!”
“楠哥?”
“對!叫聲楠哥,以後哥罩你了!誰欺負你你就報我名!”她話語硬氣,活像個小太妹。明明臉上都是稚氣未脫的模樣,個子都挨不到我的脖子,卻撲閃著一雙明眸大眼,立誌稱霸天下一樣。
“謝謝楠哥,應該用不著。”我急匆匆下樓,聽見有人在喊她二人的名字。楊亞楠,曹嘉怡,我以前應該見過你們,不隻是夢裏。
“亓一然,彈一首你寫的歌吧。”通訊員凱哥,彩排的時候也來找過我。不得不說,他長的真夠帥的!
“凱哥,為什麼你那個時候就認識我了?”
“這個很重要麼?”
“總歸讓人有點費解。”
“費解就別解了,要是這世上沒有費解的事,那這個世界也就要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