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時雪微微頷首,委婉道:“我本想打水給殿下洗漱,但奈何賀家著實太大,一時讓我找不著方向,方才誤了些時候。”
接受著賀如風懷疑的目光,八時雪的眼神更為真摯了。
須臾,賀如風綻開一個雅靜無塵的微笑,道:“原來是這樣。姑娘若想打水可喚下人去,無需自己親自勞累,你可是我們的貴客呢。”
八時雪搖頭,“無妨,我想親力自為。殿下如今還未醒,我做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兩人一言一語,暗暗試探中,便有家仆來報,說是殿下醒了。也未在多想,便立即前去查看。
八時雪推門而入,就見到了倚在床欄上麵目略有些蒼白的岑宣墨,再見到她的身影時,眼中的欣喜顯而易見。
“你沒事吧?我多怕就這樣失去你。”岑宣墨猛地抓住八時雪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見她麵容依舊清麗,這才舒心的鬆了口氣。
他一醒來,滿腦子想的就是卿塵,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恍然察覺,原來早已步入了她的醉靨裏。
八時雪露出一個安逸靜好的笑容,聲音輕柔,道:“我無事,讓殿下擔心了,倒是殿下這又是何苦為了我……遭著無妄之災。我,委實痛心。”
不過是演戲而已,若岑宣墨不來,她還不得急死。
“你放心,等回了京華城,在也沒有人傷害你了。”岑宣墨深情看向她時,全是顯而易見的愛意。
“咳咳……”賀如風幹咳幾聲,不懷好意的笑道:“殿下,我人還在這裏,你可別秀恩愛啊!這不是折煞我了。”
心中又哀婉,紅顏禍水難擋阿!殿下啊,這卿塵,隻會成為你的禍水罷了。
八時雪掩麵一笑,“賀公子說什麼呢,殿下不是還有皇妃嗎。卿塵是命苦之人,配不上殿下。隻當殿下為兄,便足矣!可萬萬不敢有非分之想。”
欲擒故縱,這招她使得極好。讓人肖想,又讓人覺得高不可攀,搞得人心裏奇癢難當。
聞此一言,岑宣墨的臉色有了垮意,急忙道:“你別誤會,隻因墨仙是左丞相之女,皇命難違,我逼不得已才娶她為妃,我並不喜歡她……”
“殿下!”賀如風及時製止他的言語,上前一步,拾了拾被子,笑呤呤道:“殿下您睡糊塗了,怎會說出這種話呢,當初殿下可不是看中皇妃的賢良淑德,才娶她的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岑宣墨這才反應過來,自個太過激動了,居然說出了這種不符合他身份的言語。便笑笑,“對,你說的是,我睡糊塗了。”
八時雪抿嘴一笑,“殿下,再好好休息一會。”
看來岑宣墨理智尚存。不……八時雪目光落向賀如風,應該說是賀如風理智尚存才是。
“不必了,我看我們還是即刻啟程為好。上將軍可還在?”岑宣墨問。
“我家二弟早回京複命了。”說到這賀如風不免帶了點怨氣,咂咂嘴,又繼續道:“不過留下了一群衛士,對了青崖將軍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