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事誰知?(1 / 2)

輕風薄霧,雨露凝珠。

初曉晨曦的金光破開大地,如一柄金刀般橫劈進靜溢的淩風城,驚醒了一夜沉寂的街頭。習慣晨起的農家,小販,幫工,頓時全都像上緊了發條的木偶般,扯開了勁,又開始了一天為生計而忙活。

城邊西郊一所通體衫木構建的民房裏,一名眉清麵秀,卻又似沾滿風塵的少年,此時卻含著手指“吧噠,吧噠”的吸吮著沿指間的流下的口水,似在母親的懷抱中般香美的做著他一天中最快樂的美夢時光。

少年破爛透風的房門突然“吱???”的一聲,被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婦推開,她的腳步很輕,輕得像是擔心吵醒這個本來應該早就起床上去砍柴的孩子般,是的,她的確是不忍心打擾這個孩子難得的美夢。這少婦雖然一身粗布,但卻依然掩飾不了她傾城的容姿,秀貌。雖然已經是這麼一個十六七歲孩子的母親,但陌生人遇上卻也隻怕是會將她當成這少年的姐姐吧,因為她雖然已經三十多歲,快奔四十,但卻看上卻依舊隻有二十好幾般歲數,隻是唯一的就是在她的臉上已經有著太多的風塵,滄桑,或許,也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麻木。

婦人靜靜的看著少年香甜,無憂的吸著手指,雙眼泛起紅潮就要落下瑩晶的淚珠,是啊,這個孩子自從生來,自己就從來沒有能給他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前些年,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更是差點連黑米麵饃摸也吃不起啊!而當時卻正是這孩子最需要營養的時候,其實,現在他這個年齡段不也正是發育的時候嗎?雖然,後來改了嫁,吃的夥食雖然是比原來有了些微改善,但這孩子的活計,卻也比以前要重得太多了,但是她又能為這個孩子做些什麼呢?婦人怔怔的看著少年,心酸的眼淚終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試問,又有哪個做娘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呢?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震耳的咆哮:“這死狗起來了沒有?”這聲音裏滿是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婦人一驚,慌忙拭幹淚花,連聲回應“起來了,起來了??????!”接著急忙走到少年床頭,推了推他的肩膀叫道:“羽兒,快起來,不然你爹又要進來打你了!”她對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充滿了恐懼,滿含淚花的眼中淨是不安的神色。

少年此時正夢得濃,哪裏聽得見她這輕耳吟叫。毫無意識的揮舞了一翻手臂,似在驅趕惱人的蚊蠅,隨後轉了個身又繼續他的美夢了,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暴風烈雨的烏雲正慢慢漫延到了他的頭頂。

屋外粗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惱怒的嗤嗤呼氣聲像暴雨前的巨雷般,震蕩得婦人心晃神搖。

婦人心急如焚,雙手無力的推拉著少年細小而又健壯的手臂,想要將他叫醒,一麵不安的盯著門口,希望蘊含著危險氣息的腳步聲能夠慢一點到來,一麵努力的叫喚著尚且蒙蒙無知的兒子:“羽兒,羽兒,快起來???!”

一個虎背熊腰滿麵橫肉翻飛的大漢,緊瑣著眉頭,睜著一雙怒火衝天的大眼,徑直朝少年床邊走來。麵前的這種結果似乎早在了他的意料之中,倒也沒有顯得驚訝,隻是眼中的怒火似乎燒得更旺了。

婦人一見大漢進來,頓時麵如土色,再也止不住眼中努力控製著的淚水,撲到大漢的腳下,抱住它的大腿央求道:“求求你,不要打他,我馬上就叫醒他了!”

她心裏知道自己是無力阻擋的,因為她並沒有一雙堅而有力的臂膀可以讓這個少年躲風遮雨,但她還是忍不住這樣做了,她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兒子又一次被打得傷痕累累。這是她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應該做的事,她不在乎是不是因為這樣,而讓無情的鐵扇煽打到她的頭上,真的,她不在乎這些,隻要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無事,她就心滿意足了。

大漢果然無情的跨過了她的防線,“哼”的一聲,完全不理婦人苦求,“啪”的一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少年臉上,叫道:“小兔崽子,給我起來?”

“啊???!”少年反射性的從床上挺起身,腥紅的臉上火辣辣的痛疼讓他睡意全消,一絲鮮血慢慢從他唇角流了出來。當他看著麵目獰猙的繼父時,他的眼中沒有憤怒,隻有仇恨,與堅毅,不服。

“你這小兔崽子就知道睡,虧你老子我還天天半夜就得爬起來給你母子倆賺飯錢??????!”他的繼父看著少年發光的眼睛,說著說著舉起手臂又要一巴掌打過去。這臭小子怎麼可以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這似乎已經在挑戰,並泄瀆了他一家之主的威嚴。這,是決對不能夠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