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我叫徐慕菀,今年剛剛及笄,也就是15歲了。祖籍蘇州常熟縣,由於爺爺曾是宮中的太醫院院正,因此我出生在國都建康。我們家和別人家有點不同,我的祖父祖母是我娘的父母親,而爹的父母則被我稱為外公外婆。原因很簡單,我爹是入贅到我們家的。

我的名字是爺爺起的,我從小體弱多病,先天的心脈受損,因此在我的名字中就帶有草藥名——紫菀,一種小紫花,隨處可見,根及根莖可入藥,有溫肺,下氣,消痰、止咳的功能,聽說在蒙藥中花也被入藥,具體有什麼功效我就不清楚了。我很喜歡這種小花,默默無聞得生長在田間地頭,卻全身是寶。

由於我先天心脈受損因此每天都靠著爺爺的藥維持生命,不過爺爺的醫術確實不是蓋的,外人誰也看不出我身體有什麼大礙,最多以為我較為柔弱而已。深閨的小姐大多嬌滴滴的,我這樣,沒人會覺得奇怪。

我母親在20年前可是建康有名的美女,本來先太後想讓她入宮為妃的,但都被我娘回絕了,娘說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是宮門。因此我娘25了才成親。由於徐家五代獨子,在這一代能夠得到我娘這麼一個千金,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於是太奶奶做主招個入門女婿。我爹現在在工部當差,雖說不是尚書、侍郎什麼的,但也四品了。我爹“娘家”並不是士族,反之甚至連庶族都不是,最多是個小地主吧,但爺爺說這孩子前途無量,因此雖說比我娘小3歲,但我爺爺還是接納了他,並視如親子。

我們家的大家長並不是爺爺,你猜對了,是太奶奶,她是個慈祥的老祖宗。說到太奶奶,她來頭可大了,她的娘家是蔣家,一門出了兩個狀元,一個宰相,是常熟縣的第一大家族,曆經兩個朝代三四百年而不衰。太奶奶的奶奶可是樂安公主,那可是仁宗皇帝的掌上明珠,而她的娘則是泰安郡主——先皇的表姑,當年的莊親王府的二小姐。可是蔣家沒出過皇後或皇妃,聽說是祖宗遺訓蔣家的女子不得入宮,所以蔣家子弟多有尚主,但從未有娘娘。

我還有個舅舅,並沒入朝為官,但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但他習慣的是閑雲野鶴,不願為官。舅舅的書畫很好,他自比黃公望(常熟籍書畫名家),為了畫畫他經常不在家,家中多是舅母帶著哥哥過活。哥哥雖說是我表哥,但猶如親哥,虛長我6歲,不過貪玩,現在也隻是個秀才。

奶奶在我5歲時就去世了,從此後爺爺也再未娶。三年前先帝駕崩,新君年幼,攝政王當政,王太後垂簾,爺爺也就上了折子告老還鄉。

至於我外公外婆,我不喜歡他們,他們不但重男輕女而且當聽說我生來就心脈受損時,勸我爹放棄我。後來我長大了,外公經常給我許諾,但從來不兌現。我喜歡彈箏,外公曾經許諾我給我買架箏,可現在的這架箏是爹給我買的。可能是報應,他們的孫子輩中一片紅,我伯伯先年還有個兒子,可我外婆看護不周竟然是溺水而亡。幾個姑姑也都是隻生女兒,所以幾個姑父多多少少有些小妾。

我是城中出名的才女,也虛當了美女的稱號,之所以說虛當是因為,我從不以為自己很美,更不能和母親相比。不是我謙虛,或是自卑,我確實不是很美,也就是秀氣,最多是標致吧,但外人都說我美,不知是奉承我爹和爺爺,還是我有種病態美,就像當年的西施一樣,西子捧心反而吸引了無數男兒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至於才女嘛,我也不謙虛了。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從小爺爺就把我和哥哥一起教養,琴棋書畫自是不在話下,文韜武略嘛,不謙虛地說,在這城中我敢稱第三,沒人敢稱第二,至於第一嘛,雖說沒比拚過,但我想作為我朝所謂的皇後家族的王家的大小姐王寰應該不差——那可是當未來皇後培養的,不過因此也就局限在內宮吧。所以我很識相的屈居第二吧。當然所謂的“武略”隻是紙上談兵而已,我可不像那些女將,要讓我上戰場不是先逃走的就是先成炮灰的,嘻嘻。我尤以彈箏和書法見長,彈箏是我的愛好,而書法則是爺爺親自教的,自然不弱,不過也就不太像深閨女子的字仿佛一吹就倒,我習的是柳體,自有一種剛勁。

以下就是我的故事了,各位看官不要急,聽我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