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和中土交接處。
王元帶領著數萬殘兵敗將貿然前行,於小剛在他的身邊陪伴著,一路對王元照顧體貼入微,絲毫不敢有任何閃失。
“小剛,去探查一下前麵是什麼道路,如果路途平坦我們就繼續趕路,如果道路艱難今夜我們就休息一晚上之後再走不遲。”王元精神頹廢,蔓延細語地說道。王元坐下赤兔馬也是慢慢騰騰地走著,看上去與平常馬匹無二,也是一副疲憊狀態。因為糧草不足,赤兔馬顯示不出日行千裏的威力。赤兔馬是馬中的極品,平常跑起來飛快,如果糧草不足,當然連普通的馬也比不上了。要想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這純粹是不可能的。
“報告陛下,前方就是五裏村,手下已經探明前方沒有任何情況,沒有任何阻擋,陛下可放心前行。”於小剛滿不在乎地說道。
王元滿意地點了點頭,下令繼續前進。
於小剛暫時成了王元的直接手下,那些殘兵敗將一來精力不好,打不起精神來維持陣容,二來他們也沒有聽說過於小剛這個人,現在突然變成了上級領導,多半心裏都很不服。
做將領的最怕的就是在手下麵前沒有威信,於小剛在這些逃兵當中沒有任何威信。
雖然皇帝王元就在軍中,這些散兵遊勇卻怎麼都聚集不到一起,三三兩兩地走著,有如一盤散沙,沒有凝聚力和向心力。
隊伍緩緩地走過,前麵的五裏村依稀可見。放眼望去,見到的都是些殘垣破壁,不堪入目。誰曾想到這裏曾發生過什麼戰爭,雖然直接就可以看出那破爛的城牆就是戰爭留下的創傷。
“於小剛,你到我的身邊來,你手下的這些人都是怎麼管理的,拖拖拉拉的,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隊伍,你是我見到過的帶兵最爛的人,你還想我提拔你麼,還想在我的身邊混麼,還不好好給寡人安排幾個人在身邊保護,你隨便找個人看了一下就說這地方沒有危險了,依我看這地方的危險大大的有,你相信不相信?”王元很不高興。他感覺不到一絲安全感。
自古以來皇帝為什麼能在金字塔的頂端高高在上,那靠的還不是森嚴的等級製度,這樣子天下的資源都被皇帝一個人占領了,誰要想過得好一些,那還不趕快對對皇帝歌功頌德,阿諛奉承?以人治理國家的封建社會靠的就是人製,皇帝老兒牢牢地掌控著一切,你想想你還能幹什麼?天下就這麼大,你永遠都脫離不了皇帝的手掌心,你還得在皇帝的管轄下生活。
佛說,天下芸芸眾生,所為何事?
王元不得不放下皇帝的架子,現在這邊真的是天高皇帝遠,王元擔心會生變故,以前還有個得力的空虛,如今空虛不在身邊,他自己還有那麼多的路程要走,吉凶禍福尚且不得而知。
“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上天保佑讓我王元能順利地回到中土,夜郎這種地方我以後不能隨便來了。”王元有點不自在,在這個地方他一點皇帝的感覺都找不到,他把自己當皇帝,這些逃兵卻不把他當皇帝看待。
“於小剛,讓大家靜一靜,站好隊,我有話要說。”王元說道。
於小剛隻得馬上想辦法讓逃兵們聚集起來,想要這些逃兵聽話地馬上站好,難度相當大。
頂著壓力,於小剛還是聚集了大部分人手,於小剛衝那些看起來像是首領的人群喊道:“兄弟們,大家安靜一下,皇帝陛下有話說。”
雖然逃兵們的意誌統一不到一起,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聽到皇帝講話過,隻知道皇帝是個神一樣的人物,他們的生命都是掌握在皇帝的手中的。而且有很大一部分人還沒有見過皇帝,大家都想見見皇帝是個什麼樣子,傳說中的這個皇帝的聲音是不是很奇特。
五裏村外一塊空曠的地方,人頭傳動,幾萬人馬聚集在一起還是很壯觀的。以往王元檢閱軍隊的時候都是鴉雀無聲,現在不同,皇帝想哄哄這些殘兵敗將都哄不好,下麵議論紛紛,他也不指責什麼。
於小剛扶著王元爬到城牆上。王元身披戰袍,還套上了盔甲。於小剛對王元說,陛下您還是不要穿上盔甲吧,陛下您龍體欠安,盔甲太重,隻怕會增加您的負擔。
王元不聽,他必須得穿上盔甲上陣。王元本是戰將出身,他知道隻有穿上盔甲才能在逃兵們的麵前找到一點尊嚴。
王元所在的位置最好,放眼望去,數萬歪歪斜斜的中土軍隊盡在眼中。
“中土的戰士們,你們今天有幸在這裏聽皇帝陛下講話,這是你們的榮幸,陛下講話你們要好好聽,認真聽,知道嗎?”於小剛說了兩句開場白之後就不說了。地下的議論聲音不斷,他的話那些人根本沒有認真聽,也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