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的風,纏綿在藍色的天,偶爾的一次俯掠,撥動起綠色的枝條,抖下一地的果實,驚起一群的飛鳥,閃向遠方。白雲變換一下姿勢,偷笑地看著胡鬧的風。
這是一片古老而又安寧的山穀,四周環繞著群山,中間有一麵不大的湖。
放眼望去,滿眼的潤色,皆在眼前晃動,久而久之,忘了單純的顏色。
地上的青草綠的有點滴水,山腰的楓葉紅的有點火燒,圍欄內的綿羊白的有點閃眼,花叢中的野菊黃的有點發狂,隻有一處處的木屋散發著有點昏睡的棕暗,還有湖麵的波光煽動著顫抖的心房……
淅淅瀝瀝的房屋圍繞著這麵湖,鑲嵌在綠色的土地上。院落的籬笆,在夕陽的斜照下,犁出一個個斑駁的亮點,梳理著地上有點瘋長的牧草。
村中小道很多也很雜,密密匝匝地網羅在田莊上。其中有一條石板路,通向西邊的大山。
兩個小小的身影,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嬉戲打鬧著,前麵有一條大黃狗,歡快地逃著。
“妹妹,看我們誰揪的狗毛多。”男孩興奮地往前衝,遠遠地落下了女孩。看他們的年齡,也就在五六歲上下,正是調皮玩耍的時候。
“哥,等等我!”女孩在後麵委屈地喊著。
……
秋色的風吹盡了黃色的枯葉,透明的霜結在了冬季的來臨之前,有點冷的雪蓋住了綿羊喜愛的草,所以它們隻有一句句的埋怨——“咩兒……咩兒……”
還好的是暖色的春,催熟了一個冬季的睡眠。夏季又讓綿羊梳理了一回兒衣裳,包裹著再一次的秋,迎來了又一個潤色的季節。
“走,妹妹,我們到南山的古殿去。”男孩在前麵,一邊倒著走,一邊看著眼前的女孩。
古殿建在南山的半山腰上,是村裏為數不多的石頭建築。地麵以及地基是由石板鋪就,建有四麵間隔的石牆,其餘四麵留有空空的大門。地基呈八邊形,在每一個角上,都有一根石柱,共同托起屋頂。石柱上拖著八根最粗的鬆木梁,在每根梁的中點處,又延伸出兩根稍微細點的,組成新的八邊形。以此類推,共有八層。最頂端的八邊形,裏麵畫有八卦,中間有太極圖。
凡上梁的鬆木都是千年古樹的樹幹,用秘製藥水浸泡後,又用獾油煮過。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的古殿,它給你的隻有一種悠久的韻律。時間的痕跡,在那些漆畫和木梁上隻留下了很少的一抹。
又是個大雪紛飛的一天,慘白的雪花飄飄灑灑,在天地間演繹一場亙古不變、至死不渝的純潔的愛情。大雪鋪地的山村,就像一幅世界上用墨最少的山水畫,是那麼的簡潔,以至於形似一張白紙,隻有幹枯分叉的筆毛,勾勒出那些沒有被雪偽裝好的鬆樹。
男孩和女孩,穿著厚厚的棉衣,踩在吱吱響的雪地上,向著古殿而去。他們穿過被大雪覆蓋的鬆林,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
鬆林成八邊形圍繞著這片空地,八卦的八個方位用漢白玉的條石鑲在了土地裏,一尊尊石像被雕刻的嚴陣以待,它們站在通向中廳的路上,以久遠的目光,注視著這片凝固的土地。它們站得是那麼的義無反顧,站得是那麼的浩然正氣,站得是那麼的生生不息。在這裏,時間好像交叉了一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千年前的時光和現在的時光融合在了一起,是那麼的和諧中透露出不可思議;是那麼的清晰中摻雜著科幻迷離;是那麼的親切中蕩漾著威嚴莊重。
歐陽長空遠遠地就看見了那些雕像,它們就像他的護衛一樣親切。但上官紫靈感覺它們像迎接著它們的仙子。
“哥,快看,我發現了一塊石碑。”上官紫靈興奮地叫喊著。
“哪?”歐陽長空跑了過來,看著周圍。
“在亂石堆裏,那,就是這塊。”上官紫靈指著一塊斷裂的石碑說道。
歐陽長空上前用手清了清石碑上的積雪,一塊古樸典雅的斷碑呈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可惜,這麼好的一塊石碑竟然斷了,隻有這麼一小塊了。”歐陽長空惋惜地看著腳下的石碑。
“嗯,上麵好像有一首詩。”上官紫靈低頭,仔細地看著石碑。
隻見,在這塊殘缺的石碑上,有一首算是完整的詩:
春風拂暖綠華濃
江流漂蕩轉頭空
花落花開如風影
月滿青山鍾鳴峰
夜盡明
……
村裏的一座別致的小院。
“長空、紫靈,到了太極學院後,你們的任務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提高修為,歐陽家族和上官家族的複興,就看你們兩個的了。”歐陽雲天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心裏的負擔更加沉重了。
“還有,長空,你記住,就算我們歐陽家族隻剩下最後一人,也要保證紫靈的安全!”看著離去的上官紫靈,歐陽雲天單獨的和歐陽長空說著。
“是的,父親,我會的!”歐陽長空的小臉上,盡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