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給我看過。”
陸離簡短的回了一句，隨即走到了克麗絲的麵前。秦虎雖然心中疑惑重重，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盤根究底的時候。
這時，克麗絲饒有興趣的打量麵前的陸離。她像是沒事人似的，好奇的問道：“你也知道？”
陸離遲疑了將近一分鍾，這才沉聲點頭回道：“嗯，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們完整的繼承了被克隆者的一切，包括智商和記憶。如果她們死了，你們就是她們。”
他沒有說出真相。他從一號基地的主係統資料庫裏見過克隆人計劃。但是這克隆人計劃是為了以防萬一。琍擔心人類抵擋不住生化獸的侵蝕，淪為瀕危族群，特意在基地主係統資料庫裏設定了一份後備計劃。
一旦人類瀕臨滅絕，主係統將自發利用提前儲存在冷凍庫裏的人類細胞進行克隆，補充人類基數，避免人類徹底滅絕。
沉默良久，他再次沉聲補充道：“你們已經完成了精神鏈接吧？”
這話一出，一直表現得滿不在乎的克麗絲神情大變。她像是見到了鬼似的，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少頃，她神情又是一變，目光冰冷的冷哼道。
“這是最高機密，你怎麼知道？”
陸離沉默不語，隻是出神的盯著麵前這張熟悉的臉龐。克麗絲麵色陰晴不定，遲遲沒有繼續開口。不僅是她，連秦虎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天大秘密，下意識的全神貫注等待接下來的答案。
屋裏沉寂得令人可怕。誰也沒有出聲，包括那個酷似陳雨馨的女人。自從陸離再次出現，她表現得如同見到了貓的耗子，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又經曆那可怕的一幕。
良久，陸離收回目光，低下頭低沉的自言自語道：“精神鏈接，將兩個人的大腦進行大幅度改造，使得雙方在一定範圍內自發同化腦電波，達到共享記憶，觸覺，等等一切的效果。這本應該是用於情報工作。但是這項技術有個極大的缺點。”
說到這裏，他抬起頭來，目光深邃的注視著麵色已經變得煞白的克麗絲，緩緩繼續說了下去：“完成了精神鏈接，在一定範圍內，可以說說雙方是一個人。一方出事，另一方就會這樣。”
說話間，他頭也不回，一道念力聚成針尖粗細的一束，徑直探出，沒入身後的那個女人額頭。霎時，克麗絲麵色一白，表情顯得格外痛苦。
秦虎在一旁看傻了眼。克麗絲和這個女人的表情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同樣虛汗淋漓，同樣嘴唇發白，同樣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張了張嘴，難以置信的望著屋裏的二女。陸離收回念力，簡單的解釋道：“她們現在從表麵上來說是兩個不同的人。不過她們現在本質上是同一個人。”
說到這裏，他目光在麵前的克麗絲臉上一掃，表情變得森冷：“她之所以會不顧曝露身份站出來，也是因為擔心會被連累，不得不站出來。否則你一旦用刑，她同樣藏不住。”
“不錯。”
克麗絲麵色慘白，心如死灰般的喃喃道：“你贏了。我們輸了。”
陸離聽到這裏，忽然開口逼問道：“剛才我對她動用了念力，引出她內心中最不願提及的記憶。你為什麼能一直保持平靜？”
說罷，他遲疑片刻，又再次補充道：“完成精神鏈接的雙方基本遭遇一致。你已經接受了現實？”
“對，我接受了現實。”
克麗絲緩緩閉上了眼睛，嘴角掛上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她像是看破紅塵的高人，平靜的說道：“所以我的改造並不徹底。我是克麗絲的克隆體，完整繼承了她的一切。我曾經想過如果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不用擔心，隻需要一直跟著你就好。”
她睜開眼睛，徑直將目光投到陸離身後的那個女人身上。她苦笑了笑，坦誠的說道：“從克隆人的角度來說，我是個失敗品。不過我隱藏得很好，和她完成了精神鏈接，然後被派來混進你們之中，伺機圍殺你們。不過遺憾的是我是個失敗品，不想白白送死。可惜她不打算放棄任務，和我，和你們生活下去。於是，我們輸了，你們贏了。”
陸離聽完，沉默的轉身走到了秦虎身旁。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低沉說道：“虎哥，不用審訊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她們……她們……”
他隻說到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秦虎默然，一言不發的擁著他走出了門口，然後折返回到屋裏。吱呀一聲，大門合上。
陸離勉強振振精神，深深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然後低聲自言自語道：“不管是不是機會，總得拚一拚。克麗絲和笑笑姐她們還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