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斷雲山腳,在一片茂密的樹林裏,一名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一手握著一柄漆黑的月刃,一手扶著大樹的主杆,支身站立在大樹分叉的枝椏上。
盡管汗水淋漓,衣服黏稠,但少年卻是毫不在意,嘴裏叼著一株狗尾巴草,雙眼順著光線,直逼射向前方,清秀的麵龐上吐露出幾許期待,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踏踏踏……
一陣沉重的步聲,伴隨著風吹林動,緩緩向少年所呆的方向襲來。
少年聞聲,目光一凝,外露的氣息漸漸收斂,直至化於微沫,隻是握住刀柄的手越發緊擰。
半晌過去,隻見一道足有兩人高的身影暴露在瑣碎的陽光下。
看清黑影的身份,少年原本沉著的表情忽的一滯,轉瞬麵露出喜色,這黑影竟然是頭一級妖獸墨熊。
妖獸啊!這可不是一般的存在,放眼整個斷雲山脈,也是極其少見的。
看著這麼大頭的墨熊,嶽溟原本心奮的心緒,也不由平靜了幾分。雖然這妖獸的價值遠遠超過普通的猛獸,但其的實力更是不可小視。
心中掙紮的想道:
“難道我就要這樣放棄嗎?如果連一隻熊都能嚇倒我,我立誌做個什麼強者?”
“不就是隻熊嘛!難道我嶽溟還怕了不成,拚了!”
一念之間,嶽溟體內的血性被徹底激發了出了,握住手中的月刃,眸中冷光一閃,猛然淩空躍起,朝著墨熊的身上劈砍而去,手中的刀頓時如彎月一般開張,漆黑的古鏽,令得刀影顯得恐怖。
就在嶽溟執刀劈砍出去的瞬間,一股深然的殺氣在心口升騰而起,那種感覺,使得嶽溟一度失去了理智。
這時的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殺……殺!
那隻墨熊似乎也早已發現了嶽溟的存在,看著那把古鏽四溢的刀,眸子裏人性化的閃過一絲嘲笑神色,巨大的手掌頓時翻起,朝著嶽溟揮馳而去。
然而就在墨熊那粗壯的手掌抵住刀刃的瞬間,看著頓繡非常的月刃,卻如削鐵泥一般,飛快的切開了墨熊的大手掌,一撩血紅直濺了三尺。
在鮮血染上月刃的那一刻,整把月刃迅速震脫出嶽溟的手,仿佛活物一樣,盤飛在墨熊身體的周圍,似在打量著墨熊龐大的身體,刀聲震蕩,時不時發出一聲聲刀鳴。
此時的嶽溟摔倒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奇異的景象。
還沒等他想明白,月刃忽的驟然炸開,化為無數的絲線,就像包蠶繭一樣,迅速將墨熊巨大的身軀包裹成一團。剔透的外殼下,隱隱可見一道道血流貫穿在絲線上。
嶽溟呆呆的看著,突然部分包裹住墨熊的絲線不知怎麼的脫落開來,猶如驚弦一般,飛快的纏繞住嶽溟的右手,凝聚出一道靈光侵入他的身體,嶽溟隻覺得一陣舒暢,一直以來因為與凶獸搏鬥留下的暗傷,也逐漸好轉,力量也膨脹了不少,在嶽溟一臉的震驚之中,蠶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很快,便隻剩下原來的一半大。
如今的自己,身上暗傷已然全部消失不見,感覺到全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勁。
再看看纏繞住自己手的絲線,飛快的鬆懈而下,倒飛回去。再一眨眼,那包裹住墨熊的絲線,忽地如天女散花一般,一根一根剝落下來,化為無數細小的靈光凝聚在半空中。隻不過幾秒的時間,墨熊身上的絲線便已脫落的幹淨,全部化作靈光在半空中凝聚出一柄彎刀的形狀。
金光一閃,靈光凝聚而成的刀形迅速朝嶽溟飛去,嶽溟隻是覺得右手被什麼無形的控製住,不自覺的向前抓去,啪的一聲,月刃的柄端便被握在身上。嶽溟目光呆凝的看了看手中的月刃,漆黑的光澤下,除了刀身的鏽跡消失了,其餘的和原來也沒什麼兩樣。
可是漆黑月刃的變化卻是震驚到了他,這把月刃自他懂事以來就一直就帶在身上,可從來也是沒出現過方才的情景。而且依照剛才的表現,嶽溟也並非看不出,那刀化萬絲可是寶器通靈才有的手段。難道說這柄一直陪伴他的佩刀是件寶器不成!
想到這,嶽溟不禁深吸一口冷氣,寶器可不是一般之物,就算是整個北越國也不過隻有三件,更不要說那被北越國人當作國器供奉著的三件寶器,還是寶器中最低階的一類,最高也不過是凡品中階。
而且要達到器化萬靈的境界,那寶器的品階至少眼達到皇品低階的層度。而且在皇品低階和靈品中階之間還有靈品、尊品,也就是說嶽溟手中握著的這把刀至少高了北嶽國器兩個品階,這之間的差距,簡直難以想象。
想到這,嶽溟頭皮不禁一陣發麻,要是讓人知道他擁有一件可能超越皇品的寶器,還不漫天追殺他。
不過,這把漆黑月刃跟了他那麼多年,為何之前就沒有出現過今日的情形呢?難道是因為眼前的墨熊,亦或者是……
嶽溟忽的將視線投向幹癟的墨熊屍體,晃了晃腦袋,管那麼多幹嘛,日後總會明白的。
頓了一會,嶽溟連忙用手中的月刃將墨熊的皮毛給割開,要知道這可是能夠賣不少錢的。
因為經常來山裏狩獵的原因,對於凶獸們的筋骨早已熟悉飛常,所以嶽溟也割的極為順手,而且墨熊被那自己的月刃給吸得幹幹淨淨,血肉都沒有了,割起來也越發的順手,做完這一切嶽溟將厚厚的墨熊皮毛疊起,看著全身骨架完好的墨熊,莫名的歎氣道:
“唉!要是有空間袋就好了,不然把這骨架拿去賣,也能賺不少的錢!算了,還是取點能帶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