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務來得奇怪,納蘭王出現得也很奇怪——在徐陵離開訓練營的時候他就出現了,好像一早就等候著一樣。
這個在淺海揮舞了兩劍卻連劍鞘都沒有出的古怪男人,駕著那輛順手拐來的汽車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整個行動局的人都在找他,但最終隻是找到那輛汽油耗盡,隨意被拋棄在路邊的可憐車子而已——特別行動局的人都在猜測,是不是偉大的納蘭王身上沒有錢加油而不得不棄車而行,徐陵覺得這個猜測應該是正確的。這個白色長衫的男人不像是活在現代的人。如果他知道今次是與納蘭王同行,一路要忍受著納蘭王各種冷嘲熱諷,他恐怕就不接受這個任務了。
“得了,把你那可憐的傷春悲秋收起來,才死了幾個人而已。”
徐陵默默點頭,勉強壓抑著越來越躁盛的心情,“任務完成,我們得走了。”
“就這麼走了?你莫非不想解救那個女人?要知道你現在一走了之,最後被遷怒的肯定是她。”
納蘭王沒有做進一步的解釋,但徐陵明白。秦昊其實隻是另外一顆更為高級的棋子而已,他背後當然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在。如果他們就這樣走了,那個被稱為秀兒姐的女郎,又甚至是整個雷明頓裏那些被拐賣而來的可憐女人,真的有可能成為被遷怒的對象。
但他的任務隻是要將秦昊帶回去而已。任務描述到這裏戛然而止,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後續的事情。
“她們現在被集中在對麵的蓮花酒吧,這酒吧一條街雖然說一半都在他們的控製下,但畢竟是太平盛世,他們勢力再大也不敢將整條街都變成毒品和色情交易的地方。所以真正有貓膩的其實也就隻是三四個地方而已。你看,你需要燒的地方其實也隻是四個地方而已。之前說把整條街都燒了其實隻是和你開玩笑。”
納蘭王說得輕鬆愉快,徐陵聽得眉頭緊皺沉默不言。他走出雷明頓,納蘭王背著雙手一臉輕鬆像是春遊般跟在後邊,留下身後遍地呻.吟的痛苦人。
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人在雷明頓門口攔住他們。這個女人穿著皮褲皮衣,長發紮起,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
她的腳下橫躺著那個女郎,緊閉雙眼神色惶恐。
“聽說是她帶你去見的秦昊?放了他,我就放過她。”
皮衣女人冷酷道,她手中同樣抓著一柄武士刀。彎曲如同弦月的刀尖輕輕一挑,秀兒姐上衣的口子一路蹦躂著跳開,露出其中黑色的內.衣以及同樣飽.滿的胸脯來。
“你找錯人質了,對於她們的生死我並不關心。我隻關心我老板會從你們身上得到多少好處,而我又會從我老板手上得到多少好處。”徐陵麵無表情道。他注意到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秀兒姐一直繃著的身體突然間鬆軟下來,麵若死灰。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既然這樣留著她也沒有用,我就送她上西天吧!”皮衣女人嬌笑起來,武士刀在秀兒姐胸脯上劃動,留下一條起伏的血痕。
“不過我可是聽到了你們的對話,這裏每一個角落都有監視器,你們不應該旁若無人地交流。你們看來很重視這些賤人的死活。我殺了她,你難道真的不心疼?”女人笑道,輕拍手掌,她身後的人牆動起來,一個又一個絕望的女人被帶出來。
“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來曆,你們這些偽君子不是自命東方守護神,正義的代表麼?讓我猜猜你們所謂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吧,真的隻是為了秦昊而來?他其實並不是很重要的人物。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很驚訝。以他一個人換這麼多條性命,這個選擇題不難吧?”皮衣女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了一圈,武士刀在她手上起起落落,一字兒排開的女郎們上衣春光大開,“她們都是可憐人呢,一些是人販子用各種手段將她們拐騙到這裏,一些是她們的男朋友、丈夫又或者是所謂的親人們將她們賣到這裏。你的調查沒有錯,這些賤人都是我們的搖錢樹,你永遠不知道她們給我們創造了多少利潤。哈哈哈……”
“既然這樣,你舍得將她們都殺死?”徐陵的聲音沙啞難聽。
“舍得,為什麼不舍得?殺了她們這一批,隻要我願意,明天就會有無數批送過來。隻要花上一點功夫訓練,比如說像我這些手下都很樂意去訓練她們,她們很快就會變得聽話而且很乖,所以我為什麼舍不得?但是你,舍得麼?”
徐陵默默地將秦昊丟到一邊,如同豹子一樣衝向皮衣女人。
今夜,他決定要在這裏辦一場盛大的煙花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