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粵你不能這樣對我!”喻陌單膝跪在地上抱著雷粵的腿,聲淚俱下:“再不濟讓我睡沙發也行啊!你怎麼舍得讓我睡狗窩!”
雷粵看著發票聯說:“你不喜歡嗎?我特地給你買的,很貴唉。”
“廢話!”喻陌啐道:“我喜歡它我還是人嗎?雷粵,你別欺人太甚!”
雷粵揚起下巴:“我就這麼欺人太甚,你能怎樣?”
喻陌氣得兩眼冒金星,拔高嗓門吼道:“我是不能拿你怎樣,你有什麼想法你說!整天陰陽怪氣的玩兒我!有病吧你?爺走到外麵隨便招個手就有人倒貼上來,爺不稀罕住你這!”吼完,扭頭奪門欲走。
雷粵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後麵傳來:“你以為我家是你想住就住想走就走的嗎?今晚你敢走出這個門,後果自負。”
喻陌猖狂地大笑三聲:“什麼後果?你倒是說說看!不就是七千塊嗎?”
“我放把火把你囤在我車庫裏的東西全燒了,說到做到。”雷粵坐進沙發裏,輕鬆地將腿翹到茶幾上,點起煙悠悠吐出煙霧。
喻陌登時如紮了孔的氣球,嗤地一下成了賴皮蟲,一陣小碎步奔回雷粵腳邊,諂媚地討好:“主人,我給你捶捶腿……”
晚上喻陌窩在狗窩裏,悲憤交加:邵友名,你騙我,雷粵根本就不喜歡我!有這麼喜歡人的嗎?
其實雷粵待喻陌不薄,這個狗窩是最高檔的,布藝麵料柔軟,內裏海綿是進口材料,絕對是大型犬飼主的最佳選擇。
喻陌罵歸罵,但很快在舒適的新窩裏睡得猶如死豬一般。雷粵半夜起床喝水,在黑暗中看了眼喻陌,忍不住揚嘴角,心想:這死翠鳥什麼時候對我認真,什麼時候讓他睡床。
他走到狗窩邊,蹲下來把滑到地上的毯子往狗窩裏攏了攏,喻陌握住他的手,呢喃著說夢話:“粵粵……”
雷粵心裏一軟,正要輕聲應他,隻聽他又說:“xxx叫床比你浪多了,夠勁!”
雷粵額上青筋一跳,撩起毯子,把溫水從喻陌的兩腿間緩緩地倒下去……
早上起來,喻陌坐在狗窩裏抽泣:“我有二十年沒有尿床了……”
“你自己看著怎麼辦吧。”雷粵將襯衫熨平整——他每天早上都會來這一出,簡直是對自己的完美形象挑剔到一定境界了!
“粵粵,你不要告訴別人啊!”喻陌兩眼淚汪汪地哀求。
“這麼低級的事,我根本懶得啟齒。”雷粵拔下電熨的插座,抖抖襯衫穿上,“從明天開始,我起床前這些事你都得給我做好。”
“什麼事?”喻陌裝無知。
“下樓買早餐,喂貓,給我熨衣服。”雷粵在全身鏡前紮好領帶,“很簡單,就三件事。”
喻陌死氣沉沉地應道:“知道了。”
雷粵糾正:“請說:遵命,主人。”
喻陌默默動動嘴唇:主你媽,你也不怕折壽!瞧你那禁欲的鳥樣!和老子上床的時候不知道多風騷!腹誹完扭頭眉花眼笑地連拜三拜:“遵命,主人!”
雷粵喝一杯開胃的果汁,溫溫柔柔地問:“你剛才在想什麼呢?”
喻陌字正腔圓地恭維:“我被主人美輪美奐華麗動人的貴族氣質驚豔得目瞪口呆語無倫次……”
“這個鳥人一副禁欲的模樣,和我上床的時候不知道多風騷。”雷粵拈起杯子裏的吸管,戳戳冷汗雨下的喻陌,“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沒有十年也有六、七年了,你眼珠子轉個圈我都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整死你。”
喻陌全身抖得如篩糠:“主人料事如神,奴婢罪該萬死……”
縐飛睡了第二晚光床板後,除了打噴嚏,還開始流清鼻涕,精神萎靡地從樓上晃蕩下來,準備去烤魷魚。
邵友名及時在走道口截住他,笑容可掬地打個招呼:“怎麼,精神不是很好,生病了?”
縐飛見邵友名主動說話,頓時心情舒暢了些:“你不生氣了?”
“我從來沒有生氣嗬。”邵友名走過去勾住他的肩膀:“我讓你考慮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縐飛的腦筋一時沒有轉過彎。
邵友名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就是這個事啊,不要裝傻嘛。”
縐飛捂著臉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跳上三輪車,轟轟轟開走了,叫嚷道:“你做夢——再敢占我便宜我我我會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