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冷靜地看一眼邵友名,把餅幹渣摔地上,舔了舔爪子跳回籠子邊,從扭曲的欄杆裏擠進去找到自己的窩,趴下,用尾巴蓋住全身,進入睡眠狀態。
天剛亮,邵友名輕聲推開縐飛的房門,本以為大雄會興高采烈迎上來,不想客廳裏沒有大雄的蹤影,他站在空蕩蕩的廳裏低聲喚道:“大雄!大雄……”
三分鍾過去了,毫無動靜。
邵友名躊躇片刻,小心翼翼打開縐飛的臥室門,往裏麵張望一眼。大雄從縐飛的臂彎下冒出腦袋,支楞起耳朵,懶洋洋地朝邵友名搖了搖尾巴。
捉奸在床啊這是!邵友名忍不住發笑,招招手示意道:下樓來吃飯。
大雄的下巴枕在爪子上,光眨巴眼睛,不肯動。邵友名怕把縐飛吵醒,隻好作罷,自己已經私闖民宅了,再打攪別人休息可不太道德。
大雄從小就粘人,但邵友名從來不讓它睡在床上,那得帶多少細菌到床上去啊?不過是縐飛的床就無所謂了,反正他的床沒比狗窩幹淨多少。邵友名默默地仔細環顧一番縐飛的臥室,有些哭笑不得:得,抽時間把這也收拾收拾吧。
縐飛一覺睡到大中午,洗漱完牽著大雄下樓,臉上兩道睡覺時印出來的痕跡,頭發壓扁了一角也渾然不覺。
邵友名正在刷論壇,看到那一人一狗下樓了,忙站起來隔著窗戶寒暄道:“起來啦?吃過早飯了嗎?”
縐飛打嗬欠,“沒呢,我去巷口吃碗餛飩。”
“我看你每天都在外麵吃,不會做飯?”
“不會。”
“你不是烤魷魚的麼?”邵友名好奇。
“烤魷魚和做飯有關係麼?”縐飛更好奇。
邵友名抹把冷汗,“我昨晚做了一鍋酸奶,剩很多,不然你到我這吃點吧?”
“哦哦!”縐飛驚喜地問:“酸奶也能自己做嗎?”
“能啊,我買了酸奶機。”
“哦哦!”縐飛往外麵走,“那我去買幾個包子回來配。”
邵友名喊住他:“不用了,我做了蛋卷。”
“哦哦!”縐飛的感歎詞一點新意都沒有,一連串問:“難怪,我說怎麼常聞到香味呢!蛋卷你也會做?我以為得經過專業培訓才會做。”
“很簡單的,我買了烤箱和打蛋機。”邵友名扶額:這對話真沒營養。
說話間,縐飛轉進邵友名家,“我看看我看看……哇,還真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我有個朋友開蛋糕店的,什麼花樣的都會……”
“我就做了自己吃,什麼花樣都不會。”邵友名將盛蛋卷的碟子遞給他,“喏,坐那兒吃吧。”
“謝謝!”縐飛拈起一根蛋卷,一口咬掉半截,噴著蛋卷渣讚歎:“味道不錯嘛!”笑容那叫一個全無心機!
邵友名倒一杯酸奶加點蜂蜜遞過去,暗地裏痛罵:你個豬頭,別邊吃邊噴行不?老子還得擦地板!給你下點老鼠藥讓你就這麼嗝屁算了!
縐飛用勺子劃拉著酸奶,憨笑:“你小子挺全能的嘛,以後結婚,你老婆可什麼都不用做了。”
“一般般吧。”邵友名笑了笑,歪著脖子重新打量對方,發覺烤魷魚的死暴露狂越看越順眼,這個念頭一出來,他低頭揉揉眼睛:難不成自己的眼珠子被蚊子叮了?視力下降得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