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五年前的夏天,二年偷偷對依潔說:“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請你別傷害他好嗎?”
這就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我。
對於我來說,兄弟,高過一切。
今天我差點又回到五年前那個夏天的情緒,我恐慌,我害怕。我無可救藥了,都多大個人了還玩這個,你以為你純真無比啊?你以為你還在校園呢啊?
洗澡的時候故意沒開熱水,真冷,今天天氣也不熱。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夏天。
我從來都不看看天空怎麼會覺得陽光燦爛?裝什麼純潔啊?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少年啊?誰都有腦子缺根弦的時候,這不,前幾天就連我的吉他都缺了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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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已經長大了,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
終結吧,老這樣我受不了。
?9
我終於整理完了為那位台灣搖滾明星寫的傳記,並且很快通過了出版社的審稿,我感覺一下輕鬆了很多。正逢此時,依潔給我打電話說想見我,我們約在世貿天階的一家爵士西餐廳,說是有一位格萊美獲獎女歌手在那裏演出。
晚上,我坐餐廳的角落的一張桌子旁,百威啤酒點著煙,等待著依潔的到來。很多外國人、很多白領、很多大使館工作人員……他們聊著天,等待著音樂的開始。
依潔到了,頭上淡黃色的頭發看上去像重新燙了卷。她穿著黑色的長裙,看上去白裙飄飄的年代成熟了很多。
我叫了咖啡,服務生馬上就端了上來。
“問你個事,我們單位要搞文藝演出,讓我出節目,我說我沒有節目,領導就不放過我,你幫我想想表演什麼節目好呢?” 她說。
“你那麼有才華,唱歌、跳舞、彈吉他樣樣精通,這還難得倒你?”
“不是,我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在舞台上跳舞太傻。”
“那你就彈著吉他唱歌啊。”我說。
“我怕現場音箱效果不好,隻聽得見唱歌,聽不見吉他伴奏,多難受啊。”
“拿兩隻話筒,一隻對著吉他,另一隻你唱。”
“我知道這些,可是我心裏還是沒底,要是你在就好了,咱倆還能搞個樂隊。”
“現在想起我來了?”
“是你把我想得太完美了,得不到的東西,你會一直認為是美好的,當你得到之後,你會發現原來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美好。”
“你真錯了,我見證了我的青春的成長,從懵懂變得成熟的,從迷惘變得堅強,我現在並不是因為青春期的萌動才這麼說的,認識你的時候在心理年齡上我還是一個少年,那時候我我年少無知,很容易把荷爾蒙的衝動當成愛,現在我的荷爾蒙也沒有了,這個歲數該經曆的也都經曆過了,我比以前稍微明白了一些什麼是生活。”
“我一直都想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相信,總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正在靜靜在等著他的親近,它純淨、甜美、一塵不染,也總有一個人就站在地球的某個地方默默地望著他,等待著與他的不期而遇。他堅定、執著、一絲不苟,我之所以保持的如此健康樂觀、積極向上、開朗主動,就是為了在某個經意與不經意的時刻邂逅他,我要他留意我,記住我,感覺是那麼的美好,你就存在在那裏,你就像個風韻永存的泡泡,不斷在我身體裏升騰,一點一點蔓延在我的身體裏。”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是想說,你就是我要邂逅的那個人,而且幾年前我就邂逅到了,隻是我一直沒有珍惜,現在我要好好珍惜你了。”
“您別老忽冷忽熱的,前一陣對我拔涼拔涼的,我心都冷了,現在又這麼說,老這樣我受不了。”
“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您把我當皮球使喚呢?想要就要,不要就踹?”
“我也為自己感到惋惜,我一直都沒有感受到你的愛,現在我感受到了。”
“你要早點兒這麼說我肯定會很高興,現在我覺得挺平靜。”
“我們和好吧。”
“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我等你答複。”
正在此時,那位得過格萊美獎的黑人女歌手和樂隊上場了。先是一段即興的音樂,黑人女歌手拿著無線話筒,一邊向大家問好,一邊從人群中間走到台上。女歌手的聲音很像張惠妹,沙啞、大氣、充滿磁性。看得出,她的演出經驗豐富,她喜歡唱歌的時候扭動著身體,仿佛置身於音樂當中忘記一切,她喜歡用身體語言、用眼神和台下觀眾交流,和觀眾融為一體,讓大家感覺非常自然而且親切。她的唱腔以及樂手的每一個音符都有純正的黑人爵士樂味道,讓我不得不感歎爵士樂的偉大。這些律動、這些音符仿佛在我的皮膚、我的肌肉裏漂移 。“真懷念上大學時候的舞台,懷念咱們一起演出的時候。”依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