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喜一邊瞧著,一邊想著,如果用著柳條抽這家夥身上,白白的皮肉上一條條紅印子,嘖嘖,太那啥了,嘶~
“先生......”三天脫了上衣,空氣有點兒冷,一個個渾身都起了小雞皮疙瘩,龐煜更是小心地詢問,不是很有希望的希望先生收回成命。
可惜,他這‘先生’做好事要留名,做壞事兒一向也要留名,當然是別人的名,此時有徒弟當槍使,哪裏還會猶豫,當時用柳枝狠狠抽了一下書案,大喝:“去,去跑去,誰跑了倒數第一,回來自己領五十柳條,今天先生我高興,要把那不爭氣的吊樹上打,哈哈哈......”
先生臉上的連環痦子眼看就盛開了,笑聲也透著股子邪惡,聽的三人渾身發抖,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感覺跑吧。
一個個被鬼追的似的蹭蹭蹭,破門而去,龐煜一馬當先,光著白晃晃的膀子,還是一匹白馬。
楊喜忙找了個既方便偷窺又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單眼吊線往窗戶外麵瞧著。
沒等她擺好姿勢,院子裏尖叫聲此起彼伏,如同三千隻鴨子在院子裏飛竄,如果那六個女人,每人如果是五百隻鴨子的話。
至於龐煜和兩個書童,目不斜視繞著院子飛跑,如同落入鴨子群裏的三隻大白鵝,步調倒是十分整齊一致,還是並排的,顯然不想最後有個人成了倒數第一,被吊到柳樹上被先生過癮。
因為三隻大白鵝這種其他物種的入侵,三千隻鴨子飛竄了一會兒,紛紛從遠門逃匿了。
楊喜樂的幾乎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兒,差點兒笑抽了,還十分欠抽地道:“該,我讓你鬧騰,小樣兒的有本事厚著臉皮不走啊!你不是想找先生我的麻煩麼,我若是個男人,就親自出馬了,哪裏輪到那三個五花肉啊哈哈......”
三個五花肉此時正命苦地在院子裏跑圈兒,鑒於被長期蹂躪,這幾十圈兒對三人來說,基本上是相當於散步了,所以才有心情擺了個橫向的一字長蛇陣,打算讓最近明顯有些躁動不安的先生,沒有可乘之機!
可惜先生就是先生,想打人,根本不需要借口,可乘之機麼,都是自己創造的。
楊喜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中間,晃著二郎腿喝茶,眼看最後一圈兒了,三人並排從她麵前跑過,在離她最近的書童剛剛路過她身邊的一刹那,腳尖一點,五花肉倒下一片。
楊喜放下茶杯站起來撣撣袍子:“沒出息的東西,跑兩步居然都給我跑了倒數第一,豈有此理!都給我去柳樹下蹲馬步,不叫起來不準動!”
於是三堆五花肉又齊刷刷地在院子裏蹲起了馬步,而龐玉潤帶著她娘龐夫人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三個光著上身汗流浹背的小子。
不用說龐玉潤被羞走了,本已經氣的跳腳,又有同樣被羞的不輕的潘紫嫣在一邊出主意,速度去請了她娘那尊大佛來,此時以龐夫人為首的一眾女眷,可謂陣容龐大,丫鬟婆子一群。
而龐夫人雖然也有所耳聞,這位羅先生體罰她寶貝兒子,雖然她素日還算賢淑,怎奈這個兒子是她的死穴,平時沒機會看見聽聽也就罷了,今天倒好,給她逮了個正著,當時臉色就變了。
“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啊?”龐夫人幾步跑到龐煜身邊,拿著帕子心疼地開始給龐煜擦拭臉色頭上的汗水,聲音淒楚,不像龐煜冒汗了,倒像龐煜流血了。
龐煜本來還沒覺得如何,男人麼,流點兒汗有什麼,再說,多練練力氣大不是。如今被他老娘一哀號,仿佛他掛了似的,當時臉色通紅,羞的不行。
龐夫人更擔心了,幾乎抱住兒子:“兒啊,我的心肝兒啊,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快跟娘回房間,來人,去叫大夫來看看!”
這回別說龐煜了,就是那倆書童都繃不住了,但是又不敢笑話當家的夫人,一個個立時倒在地上抱成一團兒抽筋兒,憋笑憋的很難受。
龐煜臉色幾乎變成紅牛了,一把推開他娘:“娘,我沒事兒,我這是鍛煉筋骨,寫字拿筆穩當些,您快回去吧,我沒事兒!”
“哎呦,還說沒事兒,正常人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