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可霓以前常來的西餐廳。
這裏的裝潢是簡單的白色簡約風格，在大廳的角落會有人演奏大提琴，每一個靠著窗戶的座位望出去都能看見這城市的角落，吃晚餐的時候看出去，就是一片燈火闌珊。
以前可霓總是喜歡挑一個靠著西邊的窗戶的座位，下午來喝下午茶，然後一直看著日落，到城市換上冶豔的一麵。那時候不經世事，看著城市的燈火，根本不能想象那些光怪陸離的夜生活。所以城市的燈火，看上去總能讓少年的可霓感到安寧。
今天雖然是中午到這裏，但是何康留還是很細心地挑選了挨著西邊的座位。
“天天想吃什麼呢？”
何康留打開菜單問天天，天天就隨手一指，指著一張牛排的圖片，“這個好看，吃這個。”
“可霓，你呢？還是和以前一樣？”
可霓點點頭，何康留就點了三份一樣的，原來天天指的正巧就是可霓愛吃的新西蘭小牛排。
“對了，老說你是科學家，你是研究了什麼啊？”可霓很久沒見到康留，想問的事情真的不算少。
“信息方麵的，其實也不能算是什麼科學家，硬要說個好聽的，就是信息專家吧。那個記者估計也是在學術雜誌上看見我，不清楚情況，才用科學家來形容的。不過我物理也拿了一個國際物理學家學術獎，所以麵前也能算是研究物理的學術家吧。”何康留解釋道。
“又是信息又是物理？這麼厲害。”可霓看著何康留的臉，瞬間升起滿心的佩服。
“好了，說說你吧，打算什麼時候搬回家？”何康留一開口就問的可霓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她為難，何康留笑道：“我回去問過鄭叔叔，他也說之前是想要有個過渡。不過現在他其實盼著你回去呢，隻是你知道他的，這種話說出來一定讓他覺得難為情。”
可霓有些猶豫說道：“我不知道，爸爸之前讓我住進那個大樓，剛好就是他讓我幫他向林啟聲說些生意上的事情之後，我就被安排搬進了和林啟聲一棟大樓。”
“那你幫他說了嗎？”
可霓搖頭，“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我和林啟聲也不是很可以說這些事情的關係。”
心裏雖然想起之前林啟聲說的那段“不知道是不是愛情，可是是喜歡”的話，但是可霓還是打從心底覺得和林啟聲有很大的距離感，哪怕她知道自己喜歡這個人。
“可是鄭叔叔和林氏那塊地的合作已經達成了。”看了鄭海書很相信何康留，什麼都告訴他。
“不過你和林啟聲住在一個大樓應該不是鄭叔叔安排的吧，像租房子這些事情不都是他秘書或者助理在做嗎，他們隻會找最好的公寓租下來便是。應該不是鄭叔叔指示的。”何康留一句話就讓可霓疑慮盡消。
爸爸的助理當然會找最好的公寓，林啟聲應該也會找最好的公寓，所以住在一起也不算是什麼怪事。
不過說起林啟聲，可霓心裏有些感到不安。之前的記者會上來不及向他解釋，不知道他會不會就相信了康留的說法。更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可霓想了想，越想心裏就越覺得慌亂。
“搬回去吧，昨天我去鄭家提起你的時候，阿姨有特別說起希望你和天天回家去住。”何康留說。
如果是以前的可霓，知道爸爸媽媽願意讓自己和孩子搬回家，一定會刻不容緩拖著行李帶著天天就飛回去。但是現在，她心裏遲疑了。
“你還是在擔心鄭叔叔不接受天天？”何康留問道。
可霓搖搖頭，“我不知道，好像已經習慣了那個公寓，可能是這段時間發生了這些事情，那個地方好像個避風港，給我安全感，現在要離開這個曾經的避風港，會舍不得吧。”
要刻意說的不是舍不得某個人，這樣才不會放縱自己的心事。
何康留笑了笑，那種笑容和他的科學家身份不算是很相襯，倒是有幾分邪氣。隻是這樣的笑一閃而過，已經心亂如麻的可霓根本不會注意到。
“也是，你現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怎麼辦呢，我還誇下海口說一定能勸你回去呢。”何康留說話的時候，菜也上來了。他一邊等著可霓的回答，一邊幫天天把牛排切小然後放到天天麵前，拿著刀叉教天天使用。
天天也聽不懂大人的談話，學著何康留的樣子用叉子去叉牛肉，但是因為手太小，叉子一用力就摔在桌上，旁邊的一隻空著的高腳杯被打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