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曉,是個gay,我愛著一個男人,可惜他不是gay。我將這個秘密藏著掖著一直到帶進了墳墓。

我們做了七年的鐵哥們,當然那隻是他單方麵認為的,他不知道他這個最好的哥們對他抱有怎樣的性欲。

這個世上我最恨的人是那個女人,韓玄敬的法律上的配偶,那個堂而皇之走進他的生活的女人,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留在他的身邊,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愛他,甚至為他生兒育女,這些都是我無法做到的,所以我更加的嫉恨她,比當年恨葉家的老頭子還要多幾分。

不過她也算是個可憐的女人,玄敬曾經對我說過他追那個女人有大半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家世,黎家不是什麼大世家,不過是從上個世紀末才發的家,再加上又是外地人,因此雖說擁有的家產不少,可在本地上流社會的圈子裏還是不免被認作暴發戶。隻是那個女人是黎家的獨生女,父親那邊也隻有兩個妹妹,娶了她差不多等於定下黎家財產繼承權。

那個女人又是幸福的,隻要她相信韓玄敬娶她是因為愛她,對她溫柔,對她百般照顧也是因為愛她,隻要她一天相信韓玄敬愛她,她就一天是幸福的。而以我對玄敬的了解,這種幸福可能會一直持續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我不止一次想過殺死那個女人,每當她站在玄敬身邊露出帶著幸福的愚蠢笑容時,我就恨不得一刀割斷她的脖子。我不由嘲笑自己,明明在心裏已經將她千刀萬剮了,可是臉上卻要保持著虛假的麵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曾經夢想過千百次的事情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怎麼做?抓住機會、推波助瀾或者無動於衷?

我簡直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那天去找玄敬,屋裏隻有那個女人在,隨口聊了兩句就準備走,再跟她單獨呆在一起我都不知道自己瘋狂之下會做出什麼事來。臨出門那個女人裝模做樣的出來送我,看著她滿麵微笑挺著個大肚子一付賢妻良母的樣子,我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穿著件淡綠色的孕婦裝,肚子圓的像揣了個球。我惡狠狠的想著,如果將這個女人從樓梯上推下去,她會不會像個開了瓤的西瓜流的滿地都是紅湯。我腦子裏都是這個想法,對於她的客氣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不外乎是什麼“慢走”、“順風”之類。

想想看,你最恨的人就站在你麵前,毫無防備,隻需要一指頭她就會筋斷骨折一命嗚呼,這麼大的誘惑擺在你眼前,還能忍的住?

可是當她真正從樓梯上向下跌的時候,我腦袋裏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開始胡亂抽抽。我就這麼下意識的伸出手,下意識的拉住她,下意識的把她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做了肉墊,重重的摔了下來。

從伸手到落地期間不知過了多久,因為我的腦子當時就一片空白,我發誓剛才所有的動作都沒有經過大腦,我那腦袋就是一擺設,關鍵時候就消極罷工了。

直到摔在了地上,我的意識才重新回來。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媽的,我豬啊!竟然會救這個女人!”第二個念頭就是:“她奶奶的,這地板真硬!”第三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