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發現王曉忠用來種菜而圍城籬笆的竹子,竟然全部枯黃,而且上麵都迎風招展著一張張黃色的紙,紙上畫著一個奇怪的獸形,我一看,竟然是饕餮——一種最凶猛的神獸!
劉藝說,馬上把你們的血,在這些黃紙上滴上一滴,要快!
我和牛大拿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個局,為什麼王曉忠要這樣的害死我們。
我們剛出門,我忽然看到兩盞燈籠竟然在滴著血,我馬上就問劉藝怎麼辦?劉藝說,直接拿東西戳了!
我和牛大拿一人拿起一根樹枝,直接就把那兩個燈籠刺了一個對穿。
劉藝在那邊說我終於明白了,這是一個紅眼饕餮局,因為饕餮這東西,隻要眼睛一紅就要吃人,那兩個紅燈籠正是它的眼睛!而剛才王曉忠手上的那把茶壺上麵也畫著饕餮!
“他用枯竹子紮成籬笆,把房子圍了一圈,用意是擺出饕餮的肚子,枯竹是暗黃色,凶厄災晦之色,他是想擺一隻凶性暴戾的饕餮,竹子的心是空的,如今肚中無物,勢必要吞噬一切。”劉藝說。風水局這東西最為玄妙,剛才馬小辮無辜喪命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劉藝說,這個布陣的人肯定不是王曉忠,因為這種陣法實在太厲害,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弄出來。他之所以能發動這個陣,就是先弄一屋子假貨激怒你們,然後牛大拿摔碎了那個茶壺,可是茶壺上麵卻畫著一些小的饕餮,小饕餮死了,大饕餮自然就要發怒吃人,那麼這個陣也就開始發動了!不錯,王曉忠的那個樹癭壺,壺中有水,水能聚財,財能養饕餮,而被王曉忠擺出來的饕餮青石擋口,不能吃進東西,本來就是凶險之局,可饕餮護子,隻要幼子平安,此風水局無疑是死局。”
牛大拿也明白過來,咬了咬牙低聲問,王八蛋心真歹毒,那麼他不是王曉忠還會是誰?
此人心狠手辣工於心計,又是玄學高手,布局精妙幾乎沒有破綻,可見他真有本事,我們一邊往外衝,劉藝一邊向我簡要地解釋,用舌尖血在胸口畫的是三清大帝降魔符,邪穢災厄不得近其身,饕餮雖是凶獸,但畏血腥所以暫時對我們無能為力,再讓我們把血灑到枯竹上,饕餮遇血會避開,所以我們走到現在也相安無事。至於馬小辮殞命的那口井,叫亡腐之水,風水上是山主人丁、水主財,水能聚財,要設饕餮招財的風水局就一定要有水,當然最好是流動的水,才能財源不斷,而亡腐之水也為陰亡水,要用一隻懷孕的貓,一定要是純黑色,全身沒有一根雜毛,然後用長命燈油泡過的紅線把貓捆起來,最後在脖子上要纏繞一圈,但不能把貓弄死,要把它放在水裏,活活淹死,因為淹死的貓怨氣能發揮到極限,脖子上的紅繩是用來鎖魂的,讓它死了魂魄不能離開,而水井的水無法流動所以怨氣就一直在水裏。
我和牛大拿聽到這裏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心想像我們這樣手裏也沾過不少血腥的人,如此殘忍陰毒的事想想都後怕,可見王曉忠這個人心腸如此歹毒。
我和牛大拿終於從王曉忠家走了出來,劉藝說讓我們速來北京,之後便掛了電話。我們剛要走,忽然身後有人冷冷的說,你們這一走,那麼普天之下就沒有能化解你們骷髏蠱的辦法了。
我們轉過身,蘇穆修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藥瓶,一臉陰險的看著我們。我忽然指著他說,原來是你,我早該想到的。、
蘇穆修嗬嗬一笑,天下除了我,誰還能困得住你們?
我悲憤的說,蘇穆修,你已經害死了馬小辮和何家麗,難道還不收手嗎?
蘇穆修冷哼道,我處心積慮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竟然沒有將你們弄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牛大拿已經紅了眼,咬著牙說,你他媽的還馬小辮的命來!說完就撲了上去,我一見也衝上去,可是還沒到麵前,陡然間,我的眼前一陣紅光炸濺,就見牛大拿唔了一聲,捂著肚子慢慢的倒了下去。
我愣了一愣,急忙彎下腰抱起牛大拿,牛大拿的肚子上插著一柄短刀,鮮血順著刀槽噴了出來,牛大拿使勁的抓著我的胳膊說,其實……來的時候,我已經找大哲卜了一卦,他說,……他不是傻逼,我們才是……
我一愣,那個整天傻乎乎的大哲嗎,難道他這是裝出來的?是啊,他什麼也不學,忘記了自己曾經,就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這才是最高的修為境界。
那一刻我好像忽然明白了……
這時,蘇穆修一腳將我踹翻在地,殘忍的笑著,對著我舉起了砍刀,我隻是一聲冷笑,因為我知道,這布下饕餮凶局的最後都會得到報應,這話,人欺天不欺,因為我已經看到,鬼差張誌和禹婦兩個人慢慢的走過來,他們身邊,一隻眼睛血紅的饕餮正虎視眈眈的瞅著蘇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