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了大陸曆,一零六年,三月,正是七天後。如果說當初肖嚴沒和葉天定下娃娃親,也許葉牧的母親不會出來反對,可事實卻是如此,這無一不給葉家來了一計重重的耳光,當時一直隱忍的母親終於是沉不住了,最終她大鬧宴會,當場指責肖嚴忘恩負義,對不住天哥。
宴會上的無愉快無疑給本就陷入冰冷的葉肖兩家關係雪上加霜,從此葉、肖兩家形同陌路,可以說是徹底決裂。少了城主家這把保護傘,兩年時間不到葉家的勢力被四大世家排擠殆盡,旺鋪也不得不倒閉關門,而葉牧呢,還是整天沉浸在花天酒地的日子。
直到一零八年,九月,母親被人殺害,葉家徹底崩潰。葉家沒了,父親沒了,母親沒了,隻剩下了一個不學無術,手無縛雞之力的敗家子。
葉牧想到過死,但他竟懦弱的不敢死,成天倒在家裏,可以說那是葉牧有生以來最消沉的日子,那段日子也僅僅隻有兩個人來看過他,一個是同他一起花天酒地的唐胖子,這家夥還算有點良心,每日都會給葉牧送去酒菜,不然葉牧非得餓死;
另外一個便是敏敏,葉牧和敏敏再次見麵卻是在這種場麵下,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尊貴千金小姐,一個則是窮困潦倒,無家可歸,生活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之人。
葉牧再一次看到敏敏時,迷離迷糊的笑了笑便轉過頭去,繼續喝著他的酒,“這人是誰啊,長得挺好看的”一邊喝還碎碎念著。
而站在那裏的人怎麼也沒想到,以前那個英明神武的哥哥如今已是這般不堪,眼眶瞬間飄紅,當即蹲下來一把揪住葉牧的頭發怒罵道:“起來,你這懦夫,你給我起來!”
殘敗的葉宅裏傳來一陣陣女子的罵聲,可罵聲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應,葉牧隻是任其揪住頭發。最後女孩被葉牧給氣哭了,她毫不顧忌形象一把抓住葉牧的領子道:“葉牧哥,你看著我,我是敏敏啊,我是你的敏敏啊,嗚嗚…”
看著那樣陌生的葉牧女子嚎啕大哭起來,雙手不斷捶打在葉牧胸前,可葉牧卻仍是毫無回應。“葉牧哥,你不記得了嗎?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敏敏?”葉牧口裏輕念著,眼裏沒有一絲波瀾,看到葉牧有了回應女孩也是情緒激動大喊道:“嗯,我是敏敏,我是敏敏,你以前不是答應了我要娶我做你的新娘嗎,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你啊,嗚嗚…”女孩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可女孩的告白最終沒有得到葉牧的回應,男孩隻是低下頭,女孩的一再逼問都得不到任何回應,也就是那一刻少女也是心灰意冷,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好,我明白了!”
女孩臉上突然出現一絲冷笑,她站了起來後退幾步抹掉淚水朝天上看了看,“如果你心裏還有天叔和雲姨,你就要對得起他們在天之靈,時候不早了,我走了,希望你能振作起來,重新做人”,隨即少女丟下一袋銀子便離開了。
女孩終究是離開了,可葉牧滾燙的淚珠終於掛不住了,“嗚嗚…”那一刻他的眼淚如同卸了閘的洪水一般奔湧而出,空空的葉宅裏回蕩著葉牧的痛苦。
但女子的話也有了一點效果,第二天葉牧不在躺在大廳,家裏的後事其實城主已經派人處理,他要做的就是整理一下家人的遺物,在不經意間他想起了母親給他的鑰匙,於是打開了母親房間裏的小暗房,一封信,一張黃紙巾,一把長劍,葉牧自此開始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