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個政治製度看作是漢家文明的典範,但他卻更加注重相權,給予了仁欽桑波高度的信任,類似於唐時的規矩,而有別於大宋分割相權的手段。
三天的大朝會結束時,紅宮外巨大的跑馬場上,無遮大會也進入了高潮,角廝羅派遣仁欽桑波這個佛學大家主持,他很久以前便是吐蕃高原上的“寶賢譯師”,“大論師”。
最為重要的是他精通漢傳佛法,對漢學也頗有研究,在他麵前,便是大宋來的高僧大德,賢覺法師也不是其對手。
隻不過讓角廝羅沒想到的是,佛門的合並,佛理的總結整合要比他想象的複雜的多,這場無遮大會整整開了七日還為結束。
整個吐蕃的各教僧侶們聚集在一起,還有來自漢家的佛門,相互之間不光有爭論還有惜昔相印,不光有不屑還有佩服。
這是一場佛門盛世,僧侶們每日提出各種各樣的觀點,論點來進行討論,修改,總結,編篡入冊,許多東西都是對方第一次聽的,也有大家形成共識的。
仁欽桑波這位吐蕃的宰相也積極參與其中,感歎“佛門盛事”的到來。
隻可惜在角廝羅眼中,這並不是他所需要的,佛門昌盛與否隻是和他有關係而已,隻是吐蕃的阻力,而不並非是全部。
漸漸的他有些了解為何大宋皇帝要在大宋境內抑製佛門了,這些人討論起佛法的狂熱實在讓人後怕。
但也讓角廝羅看到了有利的一麵,一旦吐蕃的佛門統一在一起,形成一個完善的宗教,那他將擁有前所未有的強大吐蕃,甚至要超越鬆讚幹布的吐蕃王朝。
入夜十分,跑馬場上的帳篷已經有不少熄滅了燈火,為了安全也為了避免火災,帳篷與帳篷之間的距離隔了十步之遠。
角廝羅悄悄的進入了賢覺的帳篷中,看著對麵在油燈下不斷整理經文的賢覺道:“法師,本讚普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賢覺接著油燈的光亮瞧著角廝羅,搖了搖頭道:“未曾帶來,也不方便攜帶。”
“你答應過我吐蕃,一定會帶來那些農種,你要知道那些種子對我吐蕃的重要!”
低聲的嘶吼讓賢覺皺起了眉頭:“我是答應過讚普,但卻沒說這次會帶來!無論是土豆還是地瓜,皆是不好偷帶的東西,越是往西便越少,城防關隘查驗的便嚴格,一旦被人發現,我等根本就出不了大宋,更別提順利抵達吐蕃了!”
燈油燃起的黑煙映襯著角廝羅憤怒的臉,使得他的表情愈發猙獰:“那這事又該如何?”
賢覺笑了笑:“這些東西確實難以帶到吐蕃來,但在大宋卻是常見之物,隻需要派人喬裝打扮,入了返回大宋之後便能裝作當地農人,伺機入地竊取,再想辦法帶回吐蕃便是。”
仁欽桑波撩開簾子進入帳篷中,小聲對角廝羅道:“賢覺法師說的是,讚普無需著急,眼下需要的是耐心,一旦得到哪些農種,對我吐蕃的益處將會難以估量,可一旦打草驚蛇,以大宋皇帝的性子……恐再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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