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技術部下發了調整主材間隙的通知，就經常有不同的客戶反映常用工具不耐用。好在當時市場處於朝陽階段，礦業生產如日中天，再加上國家麵積廣闊，對公司而言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也能趕趟。但時間一長，業務員、代理商們就有很大的意見。開發一個新客戶的費用是維護老客戶的好多倍，這玩意兒誰也受不了。
卜仁先生正忙於買地建廠，草草采納哈仕奇的“這是主材的問題”的意見，再次暗中更換了常用工具的主材供應商，用新的主材焊好成品後派人同代理商一同到礦上去試。
這一天，趙鐵正在審核一新產品的工藝，忽然接到了銷售副總趙真的電話，趙鐵感到很奇怪，自不幹質檢以來，已經很久沒有同趙總打過交道了。
走近副總辦公室，趙真坐在老板椅上，把雙腿翹在老板台上，在那裏吞雲吐霧。趙鐵進來，趙真把腿放下來。趙鐵感到煙嗆得嗓子不得勁兒，有種想咳嗽的衝動，強忍著咽幾口唾沫，沒有咳出來。
“來，坐，趙鐵。”
“趙總，您找我有事？”趙鐵邊往彙報椅上坐邊問。
“鄰近省的代理商老李，近來老說基礎用具不耐用，卜總讓你跟他走一趟看看真假。他別是耍什麼花招，想換廠家。到礦上同客戶溝通把握兩點：1、工件工作環境複雜；2、客戶操作不當。咱提供的東西是最好的東西。”
“噢，我明白，趙總。”
趙鐵回到辦公室，到隔壁找範銅作了即將出差的說明。看樣子，範銅也接到了公司的通知。
“去唄，領導安排了。不耐用怎麼和客戶解釋呢？”
“具體怎麼說趙總交待好了。隻不過我個人認為問題不在客戶那裏。不過是去給哈工擦腚罷了。”
“還和主材間隙有關？”
“領導認為呢？”
“好像應該有關係。”
“你到焊接去的時候注意一下焊好的常用工具，自那次發了通知，主材都歪斜，這些那兒的工人都知道。”
“人、機、料、法，測和環，法錯了，源頭錯了。牽牛不牽牛鼻子光拽牛尾巴中個屁用。”
“嗬嗬，也是啊。領導怎麼安排怎麼幹唄，這時候打工就興這個。不過，你要是回來晚的話有個喜酒就趕不上了。”
“誰的喜酒？沒聽說誰要結婚啊。”
“誰的？你猜猜。”
“這玩意兒哪裏猜去。”
“阿蓮的。”
“阿蓮的？什麼時候？沒聽說她談對象啊。”
“沒聽說，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哈大拿給介紹的，銷售上的阿夢。”
“嗬嗬，大拿淨給領導解決難題啊。”
“可不，老卜現在不是頭二年的老卜了。公司發展這麼快，現在有錢了，口高了。包個大學生也很輕鬆。”
“人家阿夢願意啊？”
“他一個西部山區的窮大學生，孤身一人在這裏，白撿一個大胖媳婦兒，想麼去？”
“這玩意兒，要生個孩子可保不準‘不像爹不像娘，倒像隔壁的張木匠’。”
“嗬嗬，可也是啊。說真的，趙工，你最好趕回來，老卜那人你是知道的，咱幫不了人家哈大拿那樣的忙，幫個人場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