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二莊主”之後,蕭屹風臉上儼然有了殺氣。
“不是崇劍門的人,倒有閑心插手本門事務,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才剛摸過我的脈象,二莊主便不記得了,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於知揚了揚手臂,“不是知道我中‘仲商之血’已久,時日無多了麼?”
“那我,可以讓你的日子再少一點。”
話未了,人先動,蕭屹風的掌迎麵襲來,於知旋身躲避,蕭屹風的掌風掃到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頓時瓷器的碎裂聲此起彼伏。
再一掌,打碎夜明珠無數,趁著光線的刹那昏暗,於知從袖中摸出了什麼,一招製住蕭屹風。
看著於知帶著蕭屹風從石梯出去,蕭禦風隻是緩緩地步出甬道。他不想去追隨,不想去聽於知送上幕後黑手之後的話語,此時的他,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二弟想要莊主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知道。打從知道二弟在外隱密地招兵買馬的時候,他便知道二弟有意謀反。要搶奪莊主之位,他不在乎,給二弟便是,但門主之位……雖然料不到師父最終會將門主之位傳給誰,但如此下毒以及栽贓陷害……
越想越心痛,他二弟竟殘忍至此。
還有……笙兒……
這兩個字在腦海裏一轉,拳頭在身側越攥越緊,眼眶中竟然有了濕意。
兩瓶仲商之血……命不久矣……
回想賞劍大會的時候笙兒蒼白的麵色,紊亂的氣息,想來中毒已有四年,而七師叔是在四年前被……
思緒漸漸明朗。
蕭禦風席地而坐,發絲輕揚。衣衫有些許的淩亂,不似往日蕭禦風一絲不苟的穿著,此時的他沉穩中透著不羈。
這是喬潤笙從屋子裏走出來時見到的景象。
聽到了腳步聲,蕭禦風微微側臉,並未回頭,餘光瞥見喬潤笙是從中間一個屋子出來的。
“紅葉呢?”蕭禦風似是無意地問了一句。
“從起來就沒看到她麼?我也不知道這丫頭又跑到哪裏去了。”
“不會在你後頭吧?”
“什麼?”
“她不該跟在你後頭給你卸妝麼?”
說這一句的時候,蕭禦風站起了身,但還是背對著喬潤笙。
有好一會兒,喬潤笙都沒有接話。蕭禦風背著雙手,猜想著喬潤笙的臉色。
會是困惑?疑惑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或是驚訝,驚訝他為什麼知道,還是……
“你還是知道了。”聲音帶著自嘲。
蕭禦風聽著心口一疼,轉過身去,見到的確實喬潤笙的一臉憤憤不平,嘴巴裏似乎還在念叨著什麼。
“肯定又是紅葉那死丫頭,怪不得方才一臉驚恐。”
蕭禦風見此一愣,倏而笑逐顏開。
這便是笙兒,也是於知。
“我隻想知道……為什麼?”
“因為你恨喬潤笙。”喬潤笙回答得幹脆。
這理由,蕭禦風也猜到了幾分。
因為親眼目睹笙兒一把火燒了七師叔的藥廬,心中對笙兒一直存在芥蒂,笙兒隻得換個方式與他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