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偷夜壺的賊
生活的意義對於他來說,隻有兩個內容:一,填飽肚子;二,蒼井空。
暫時來說,前麵一條還算將就過得去,後麵的一條就……
然而,在他看來,蒼井空早晚有一天也是自己的。
他叫歐陽閃。不是姓歐,而是姓歐陽。至少,二十多年前,孤兒院的門衛在花園的大理石台階上,將那個在繈褓中放聲啼哭的嬰兒抱回來的時候,搖籃裏的信上寫的是這個姓氏。
當年,孤兒院那個喜歡看TVB肥皂劇的阿姨曾經為他取名叫:歐陽震華……於是,這個頗具深意的名字一直伴隨了他15年。
直到15歲的時候,他從孤兒院跑了出來。
跑出來的那天晚上,他也決定了兩件事,為自己取一個好名字,然後,做一個大盜。
大盜,一般來說,就是小偷,這歐陽閃當然知道。不過,就像他固執的認為“閃”這個字酷到極點,也有型到極點一樣,他覺得大盜和小偷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歐陽閃始終覺得應該秉持“盜亦有道”為自己的人生原則,但生活就是生活,在他這個盜“大”到能取走達芬奇的名畫之前,自行車和電纜線仍舊是主要的經濟來源。
而每每這種和理想相悖的行為之後,歐陽閃都會想到蒼井空,然後便很安慰了:
“Sola……也曾如此彷徨吧?”
其實他並不知道蒼井空究竟是姓“Sola”還是叫“Sola”,隻是覺得這樣稱呼她時,有一種莫名的親密感。
“Sola為了夢想,拍那麼厲害的片子都不介意,我怎麼能認輸呢!?”然後,他就會點上一根煙,再從數十個“RealPlayer”的圖標中,打開寫著“小公主”的那一集……
然而,今晚卻不同,絕對不同!
今晚,也許是歐陽閃二十一年來最為閃耀的時刻;今晚,也許就是他實現從“小偷”到“大盜”跨越的時機;過了今晚,他就離那84CM的胸部又靠近了一大步!
因為今晚,他要幹一宗“大”買賣!
早在一個月之前,歐陽閃就收到消息,城裏古董店的老板,那個姓程的老頭兒手裏有一件寶貝——乾隆爺用過的……夜壺!
雖然“夜壺”與“大盜”似乎有些不搭調,但相比撬自行車,這畢竟是一個飛躍,甚至可算令他躋身“雅盜”的行列了。
程老爺子的“冷字行”是這城中唯一的一家古董店,可惜這小城小鎮的,無論懂古董還是買賣古董的人都少之又少,平時難得見有生意。實沒想到,這老頭兒手裏竟還有這值錢的家夥。
淩晨時分,歐陽閃獨行在小巷中,不覺一陣激動湧上了他的胸口。
今夜月黑風高,他覺得連老天都在幫他的忙。敏捷的翻過古董行的院牆,他仿佛一隻狐狸般悄無聲息的探到了倉庫的後門。
鐵門上的三道重鎖,對於他這種弄根兒麵條就能捅開自行車的“高玩”來說,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沉重的大門在身後輕輕關閉,微弱的天光被擋在了外麵,庫房裏變得一片漆黑。在確定了倉庫通往前廳的走廊裏絕對沒有人聲之後,歐陽閃擰亮了筆型電筒。
狹窄的古董倉庫中,淩亂的堆著幾個箱子,鐵架上擺著幾口陳舊的時鍾,和一些叫不上名來的陶瓷器皿。倉庫和通向前廳起居室的走廊之間沒有門,隻是由一道珠簾隔開。
歐陽閃大致找了兩遍,並沒有那支夜壺的蹤影。他皺了皺眉頭忽然想到,像這種寶貝,程老頭兒應該也不放心存在這簡陋的倉房中。於是,他關閉電筒,躡手躡腳的朝前廳走去,打算冒險探一探內宅。
就在歐陽閃的手指,剛要觸到走廊的門簾時,卻忽然停住了。因為,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響動,而這響動似乎就在倉庫之中!
“職業”的警惕性令他迅速蹲伏在地上,屏住了呼吸,在黑暗中仔細聆聽著周圍的環境,但那輕響卻消失了。許久,在確認沒有異常之後,歐陽閃重又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