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貨會舉辦三天了，這三天尤麗兒拚了老命四處溜，眼看躲不過去了，就隨便找一個比較斯文的客戶坐下來聊，一聊就天南地北雙飛客，長江黃河。程雨曦和兩位客戶主管還有程威臣不停穿梭客戶中間指導客戶訂貨，丁九中則像尤麗兒一樣忽隱忽現，丁東倒是老老實實地在一旁謙虛地和客戶交流。
來到最後一天，其中有一個環節是客戶臨時要求加上去的，吃完晚飯後，客戶和程威臣一起到公司大會議室開個會，主要是講述公司的產品質量和與公司今後的合作意向。做品牌服裝的人都知道，客戶這樣做無非就兩點：一、批鬥公司的產品質量不過關。二、無非就是依靠著群眾力量，要公司給予更多的優惠而已。一般的品牌公司從老板、分管營銷的副總經理、營銷總監、客服經理、客服主管、生產部負責人等等都會列席，雙方來一場勢均力敵的口水戰。
偏偏尤麗兒采取遊擊隊的打法，玩起地道戰，故意和幾個小客戶喝得酩酊大醉，趁機開溜了，開溜也就算了，走到一半發現還沒喝夠，又把那幾個客戶叫去唱K。
這邊隻留下程威臣、蔡美安、程雨曦和阿花、阿雪一共五人麵對這個困局，一開始炮彈像下雨一樣砸向蔡美安，砸得她有點手忙腳亂，臉上一貫的微笑已經變成了焦慮之色。程威臣好幾次想插嘴，都被轟回去。
程雨曦見慣這種場合，吩咐文員不停的泡茶、泡咖啡，端果汁飲料。等激動的上帝們講累了，就拚命喝咖啡，喝茶，喝完再繼續講他們如何在水深火熱中經營，如何在市場萎縮的困境下依然對公司不離不棄，艱苦經營等等。一個個活生生的例子仿如呈現當年海外華工血淚史。
程威臣聽著心裏又不踏實了“挑你奶，說得你們大仁大義，我老程要不要跪下感激你們的大恩大德”，看著對麵的程雨曦，處之泰然，不動聲色，忙著點頭微笑。
那些客戶說累了就和飲料和咖啡，喝多了就不停地去廁所，來來回回折騰三個多小時了，程雨曦看看表，知道時候到了，就吩咐不要再泡咖啡茶水了，看著麵前昏昏欲睡的山西客戶趙總說“趙總你代表大家表述一下吧？”
已經五十多歲的趙總抹了把臉，長長地吐了口氣“唔………都差不多是這些了，我們就想公司再給些優惠，等大家與公司共度時艱。”
程雨曦看到好幾位客戶都哈欠連天，提神的咖啡都喝完了也沒見文員們再續杯了。
“公司很感激各位一路的風雨同行，也理解大家此時的心情，但是公司的開銷也不少啊，在座各位都是辦實業的，都清楚這麼一大攤子的開銷，我們每天還養著六七百名員工，壓力不比在座各位少吧。”程雨曦看了看各位，大家都默不作聲
“我今年實在經營不下去了，這次的訂貨單我暫且不下了吧。”趙總把《訂貨單》向前一推。
“這樣吧，趙總再慎重考慮一下，如果今天累了，先回賓館休息一下，明天再議如何？”程雨曦邊說邊把趙總麵前的《訂貨單》收起來交給戴美安。
程威臣愣了一下，心想這個山西省代趙總占了公司五分一的總銷售，程雨曦怎麼…..但看到程雨曦淡定自如，一下子也不知道他葫蘆賣什麼藥。
在場也有幾位客戶提出暫時不下單，程雨曦也一一收起他們的《訂貨單》，並且禮貌地叫同事帶他們會賓館休息。
剩下的客戶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乖乖地在《訂貨單》上簽名，就在他們簽字的時候，程雨曦悄悄把程威臣拉倒一邊耳語幾句，等大家的單都收齊了就宣布，現場的十幾位客戶現在可以優先選購去年的庫存。
十幾位客戶一聽，瞬間精神百倍，連忙跟著客戶主管去下單。
“程經理，那個趙總就這麼讓他走了？還有其他客戶.....？”程威臣滿臉憂色。
程雨曦信心百倍“走不了的，放心吧程董。”
“為什麼？”程威臣一臉不解。
“吃飯的時候，我已經摸他的底了一、他接了個5000人的團購單，兩個月後就要交貨。二、你沒見他看貨版時候的認真勁嗎？一味地向兩位生產部的簡經理提出工藝改造的看法。三、他的機票是明天下午五點，我估計啊，他睡醒後就要過來。”程雨曦自信地一笑。
程威臣笑著不斷點頭，突然又繃緊了臉“不對，別開心太早了，那5000人的團購單……他可以向其他品牌訂貨啊”
“是可以向其他品牌訂貨，但是對方要求的工藝複雜，而且生產周期短，未必有這麼多品牌可以如期出貨，還有啊，他還要保證這個團購單的質量的。”程雨曦一邊說一邊喝了口咖啡。
“好好好，這樣我心裏還是不踏實，你幫忙盯緊這個趙總，一定要把他拿下，知道嗎？”程威臣想想既然程雨曦這麼有把握，也隻有相信他了。
這時候，司機阿威跑了進來，在程威臣耳邊耳語幾句。
程威臣聽完暴跳如雷“不行，讓她自己解決去，不行找丁董或者丁總解決。”
阿威點點頭就走開了。
程雨曦估摸著應該是跟尤麗兒有關的，當下也不追問。
程威臣掏出手機，費勁地手寫著什麼，不一會抬起頭“程經理你忙完了嗎？忙完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我坐地鐵回家。”程雨曦擺擺手。
“一起走，稍等我一下，我寫完這個短信就和你一起走。”程威臣看上去還是餘怒未消。
什麼事把老程氣得這樣，不管了，反正我已經盡職了。
程威臣堅持送程雨曦回家，程雨曦也不好推辭，一上車手機就響起短信提示音，打開一看是程威臣寫的：各位總監/經理，公司搞這次訂貨會花掉了三十多萬，收效如何有目共睹，各位的工資和福利都是客戶給的，都是市場給的，但看看這次的訂貨會，用四個字形容…..不知所謂。今晚本該你們麵對客戶的批鬥會，請問各位，你們都在哪裏？今晚如果大家都睡不著覺，問問自己，自己在公司都幹了些什麼？
程雨曦看了心裏一陣酸楚，是啊，服裝這一行越來越難做了，好多老板都死在庫存和資金周轉上，能夠挨下去的，真的是血裏火裏走出來的。
程威臣的電話短信提示音不停地響，起初程威臣看了還會不屑地哼幾聲，後來那些就冷笑，最後失神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小程，想知道我發出短信後收到的回複嗎？”程威臣冷不防開了腔。
程雨曦愣了愣，一時未明白程威臣的用意。
程威臣漠然一笑，打開手機開始讀“我和我部門的人都會努力，提高產品質量是我們終身的奮鬥目標”，咳嗽一下繼續讀“客戶就是我們的上帝，上帝要我們做什麼，我們一定做到，做好。”程威臣揉了揉眉心“還有啊，程董，我的工作還存在很多瑕疵，這些我會努力改正的，希望與公司共同進退。”讀完長長歎了口氣“不讀了，你自己看吧。”說完將手機遞給程雨曦。
程雨曦接過來瞄了一下，都是各部門經理發出的慷慨激昂陳詞，唯獨沒有尤麗兒的。
“每次都這樣，真正能辦實事的.....沒有幾個啊？”程威臣說完搖搖頭，不經意地看了程雨曦一眼，然後呆呆地將視線投向窗外。
程雨曦心想，寧徐登跟你十年了，沒苦勞也有疲勞，他最後一天親自跟你道別，你連送他下樓的意思都沒有，可見你這個人何等不懂人情世故，何等無情啊。你今天說的這番話，無非就暗示我，你想我拚了老命幫你幹活，可以的話連工資也不要，最好我倒貼給你是吧。好，我也說些場麵話，想到這他清了清喉嚨。
“程董，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現在丁總帶來的團隊還是很有朝氣，很有戰鬥力的嘛.......”程威臣抬起了右掌阻止程雨曦繼續說下去，然後意味深長地笑著說“你也別盡挑好聽的，所有人的表現都在我這裏呢”邊說邊手掌一擺，然後用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程雨曦陪著笑，正想繼續尋找話題。程威臣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按下了接聽鍵“您好徐經理，是啊，對，是嗎？好的，我立刻剛過來，真對不起、真對不起。”
由於是在車內，密封性比較好程雨曦聽到了電話全部內容，原來尤麗兒帶著客戶去沿江路‘唱響’唱K，唱完了想簽單，雖然這也是一個公司的聯盟合作單位，平時可以簽單，但僅限於程威臣有這個權限，k廳的徐經理不認識尤麗兒當然不讓她簽單，尤麗兒大吵大鬧，發酒瘋在搗亂，所以徐經理打電話給程威臣。
“豈有此理”，程威臣咬牙啟齒，拿起電話撥給丁九中“丁總啊，那個尤麗兒在‘唱響’發酒瘋，我們該如何處理？好的，麻煩丁總跑一趟吧。”說完狠狠地掛上手機。車駛出了幾十米他抱歉地對程雨曦說“程經理，那邊我還是放心不下，我親自去處理吧，麻煩你打車回家吧，明天拿票回來報銷。”
程雨曦與程威臣道別後，坐上出租車回家，經過‘唱響’的時候，他看到丁九中和另一個男人攙扶著尤麗兒出來，程雨曦認得這個男人就是尤麗兒的老公白鵝，也就是傳說中的丁九中私生子，程威臣與司機阿威則半拖半扯著一個客戶出來。
“司機，請稍微開慢點。”程雨曦拿出另一台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一路上，程雨曦打了不下於十個電話給尤麗兒，當然他知道尤麗兒也不會接的，他的用意是我連續急call你十次了，是你自己不回我電話而已。他又發了個短信給尤麗兒，意思是說他回家了，今天程董對客戶的訂貨不是很滿意，特意發了條短信給各位，我已經回了。做完這一切，他閉上眼想，等你尤麗兒酒醒後不能怪我不通知你了，是你自己不接電話。
第二天是周五，原本程威臣要開公司的批鬥會，批鬥那些他認為在這次訂貨會中沒有出力的部門主管，可能是氣過頭了，一整晚都在想著這個這個要怎麼罵，那個那個怎麼涮，到天亮的時候才睡著，睡醒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程雨曦本來可以不上班休息或者晚點來，但考慮到自己是新人，而且沒向尤麗兒請假就不上班，這個是大忌，所以也強打精神來上班。
一上班就跑去陸小思那裏拿咖啡，陸小思笑著說“這是康總的越南咖啡，你敢喝嗎？”
程雨曦一把搶過“謝謝，沒有我不敢喝得，我這就跟康總打招呼。”
看著陸小思和關立紅不相信的表情，程雨曦敲了敲康武的辦公室門。
“請進”康武正用濕紙巾擦著手，一看是程雨曦連忙滿臉堆笑“是程大經理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來這麼多天了，也沒來向領導您問安呢。真對不起！”程雨曦邊說邊歉意地拱著手。
“別別別，你的領導尤總雖然是總監，但掌管著六大門派，估計很快就可以與我平起平坐了，到時程經理你頂替她出任營銷總監的位置就是她一句話的事了。”康武講完掩著嘴嘻嘻嘻笑起來。
程雨曦聽得康武出話裏別有用意，是打聽什麼內幕還是調侃自己，不管怎樣，眼前這個人肯定是不妥尤麗兒的。
程雨曦擺著手“康總這麼一大巴掌打過來，可把我打蒙了，初來乍到的哪敢妄想這些啊，本本分分把麵前那點工作做好就行了，如果康總看得起，有機會在諸多老板麵前多美言幾句，我就感恩不盡了。”
康武登時笑得如桃花綻放，嘻嘻嘻笑個不停，掩著嘴丟過來一個眼神“程經理真會說話，我看出來了，你是老江湖啊，早知道我就把你收編算了，之前這個公司的培訓部都是我分管的，後來你那......尤總，趁我出差就把你招進來了。我啊，這個氣沒地方撒，後來看你勤勤懇懇，大家對你印象也不錯，我啊.....也就消氣了。”邊說邊輕輕揚了揚手。
“哎呦，我不知道啊，多有得罪了康總。”程雨曦又拱了拱手。
“不怪你，都怪那147厘米......算了算了，都過去了。對了，找我有事嗎？”康總邊說邊照著鏡子，邊拿著一支補濕水往臉上噴。
“想問康總借點咖啡，聽說你的白咖啡很香，昨晚客戶折騰我們好慘啊.......”程雨曦一副苦狀。
“哎呦，要就拿去，借什麼借。對了客戶訂貨情況如何？”邊說邊用手輕輕拍打著臉龐。
程雨曦注意到康武雖然拍打著臉龐，但神情很專注，似乎一直在留意自己說的話。
“一般啊，好些客戶都不下單了，我等著挨批。”程雨曦搖頭歎了口氣。
“你啊，別那麼死心眼，整天低頭做事，你也要抬頭看路啊。不要什麼工作都攬上身，提防.......”康武邊說邊看了看門外，然後壓低聲音“提防......人家讓你背黑鍋呢.”邊說邊輕輕打了打程雨曦的手麵。
程雨曦沒地方一個大老爺們的這些小動作，渾身像被毛毛蟲爬過一樣癢癢的，臉上一幅如夢初醒的樣子“哦，有道理。”說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康總，為感謝你的白咖啡和教會我這麼多東西，中午飯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好嗎？”程雨曦想想也不適宜坐太久，就站了起來。
“好啊，我想吃日本菜唔......就五月花廣場那家‘和味’壽司吧，對了，中午你先去開位，我隨後就到，讓人家看到我倆在一起.....你明白嗎？”康武也老實不客氣。
“明白，拿了位置後我打給你。”程雨曦做了個ok的手勢。
“對了，今天你跟我的談話......”康武注視著程雨曦的表情。
“今天我就是上來跟你拿白咖啡的，沒有其他。”程雨曦笑著點點頭。
“真是聰明人，人才啊.....可惜了。”康武站了起來搖搖頭。
程雨曦做了個讓他卻步的手勢，然後出去了。
康武在房間裏大喊“小思，你把我的白咖啡分一些給程經理，謝謝。”
程雨曦出來的時候，關立紅和陸小思都對他豎起大拇指，程雨曦一共拿到五條白咖啡，分給關立紅和陸小思各一條，自己泡了一條端著就下樓。
剛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就聽到尤麗兒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喚聲“小程，小程，我找你有急事，十萬火急的。”
扭頭一看，嚇了一跳，尤麗兒衣服淩亂，頭發蓬鬆地跑了上來，一把捉住他的手“走，到我辦公室，有要緊的事。”她一張嘴，程雨曦就聞到一股發餿的味道，今早沒刷牙。
進了辦公室，尤麗兒一把坐在沙發上“小程，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程雨曦將茶杯往桌上一放，一副願與主上分憂的樣子。
“昨晚我.....昨晚我不是被幾個客戶拉著去喝酒嗎？後來就喝醉了，我老公和丁總過來接我回家後，今天一早我老公.....我老公跟我說，這次我闖大禍了，說程董昨晚臉色難看，當著丁總的麵發脾氣，說這次訂貨會搞得一塌糊塗，糟了糟了，我的試用期還有七天啊，怎麼才能熬得過這七天啊？你向來鬼點子比較多，這次你真的要幫幫我啊。”尤麗兒臉有焦慮之色。
程雨曦看她對昨晚的事避重就輕，心裏不禁暗暗偷笑，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丁總什麼態度呢？”程雨曦反問。
“就是不知道啊，估計他回來肯定會罵我個半死，慘了慘了，怎麼辦好呢？”尤麗兒捶胸頓足。
“現在的關鍵是丁總的態度，等他回來一切不就清楚了嗎？再說了，你就是和客人喝醉酒又有什麼關係？那都是為了工作嘛，你說呢？程雨曦心想，這次你不死也得掉層皮。
“你想簡單了，這個公司啊不知道多少人想我死啊？看來這次是沒希望了。”邊說邊黯然地搖頭。
“領導，你怎麼這麼說呢，其他人我不敢說，最起碼我是不想你死的，我還想你高升了，這樣我也好.......你懂得。”程雨曦邊說邊做了個向上托的手勢。
尤麗兒默默地點點頭。
“我知道，我不是服裝這一行出身的，大家都瞧不起我，美安雖然也不是服裝這一行出身，但她八麵玲瓏，脾氣又好，大家也都不抗拒她.....唉！其實我也在慢慢學習嘛，你看我把你招了進來，就證明我選人的眼光還是很好的嘛。就不明白大家為什麼排擠你，你說公司其他舊的部門經理看我不順眼也就算了，現在連我們的團隊也窩裏反啊。”尤麗兒用手掌拍打著額頭。
“不會吧？”程雨曦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尤麗兒停止了拍頭，看著程雨曦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不招人妒是庸才。他們妒忌丁總寵我重用我。這怎麼了？我跟丁總的關係......”說到這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這時候內線電話響了，尤麗兒示意程雨曦去聽，丁九中叫尤麗兒趕緊上辦公室找他。尤麗兒死死拽住程雨曦的衣袖“你陪我上去吧。”
程雨曦心有不忍，但陪她上去是萬萬不可，這算什麼？忠心護駕嗎，不行。他安慰尤麗兒“沒事的，現在是丁總叫你上去，或許他已想好對策，你先上去聽聽，有什麼我們再商量好嗎？趕緊去吧，別讓丁總等太久。”
尤麗兒失魂落魄地站起來，也許是為自己壯膽，猛地端起程雨曦的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杯裏的咖啡，掉頭就走。
程雨曦望著尤麗兒的背影，看了看僅存幾滴的空杯，無奈地搖搖頭。
就在差不多吃午飯的時候，尤麗兒一臉興奮地回來了。經過程雨曦辦公室的時候大呼小叫“程經理，請來我辦公室一趟，對，現在。”
無奈程雨曦隻好放下手中的活兒，來到她的辦公室。
一進她的辦公室，就聽到她說“趕緊關門，快！”
看著尤麗兒春風得意的樣子，程雨曦知道丁九中已經想到了幫她脫身的辦法了，當下笑嗬嗬地問“領導，那件事ok了？”
尤麗兒滿臉得意，做了個ok的手勢。隨即神秘地湊在程雨曦耳邊說“丁總幫我想了個好辦法，我找你來商量一下，你幫我策劃策劃。”
“什麼好辦法？”程雨曦也饒有興趣。
“丁總說讓我這兩天做一件讓老程.....程董高興的事，轉移他的視線。但什麼事是老程高興的呢？你幫我想想。”尤麗兒邊說邊撓了撓後腦勺。
我以為是什麼好辦法，就這個啊，這多多少少讓程雨曦感到有點失望。
“讓老板高興的事就是你替他賺錢洛。”程雨曦邊說邊看了看外麵，員工開始三三五五跑去微波爐熱飯了，他知道再過十分鍾就到十二點午飯時間了，他是主動邀約康武的，但又不能讓尤麗兒知道，不然這可會引起她諸多猜忌的，一旦猜忌起來，自己日後的工作就難開展了，同時也意味著他這麼多天以來的心血付諸東流。康武這邊既然已經答應了，也不能放飛機，從他今天和自己的談話當中已經覺察到，這個同樣是丁氏團隊的康武和尤麗兒不對脾氣，今天這頓飯希望能夠多了解一下。眼下必須要想個辦法離開。
這時候，尤麗兒嘴大嘴巴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程雨曦趁機說“領導，看你昨晚一夜沒睡好，你看你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剛好我朋友也約了我外出聊點事，回來我給你帶個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