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等到盛一凡接到石菲菲的電話時,時針已經走過了數字10。他掛了電話飛馳了過去,遠遠就見石菲菲過著風衣站在公司門口等她。春天早晚溫差大,她穿得單薄,看他駛到她身邊,一刻不停地就鑽進車,嘴裏嘟囔著好冷好冷。他忙脫下衣服給她。
他們家離公司有段距離,路上遇到燈紅,他停車抽空看她時,她已窩在一邊睡著了。他看著她原本微圓的臉如今已經瘦了下來,尖尖的下巴曾是她大學時期減肥的終極目標,可是如今竟不知不覺就瘦了下來,巴掌大的臉被垂下來的頭發遮住,幾乎就要看不見了。他心裏自責,將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整了整,為她蓋嚴。路燈變綠時,他緩緩加速,生怕晃醒了她。就這樣一路開回家,她似乎已經睡沉了,帶著輕微的鼾聲,讓他不忍心叫她起來。他停好車下來,拉開副駕駛的門將她輕輕抱了出來。進了家門,他也顧不上那一桌飯菜和準備好的鮮花蛋糕,抱著石菲菲就進了臥室,替她脫去衣服,拿毛巾給她擦了把臉,蓋上被子,自己才去洗漱。當他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出來時,明顯看到躺在床上的她動了一下。他不動聲色慢慢爬上床蓋好被子,伸手摟住了背朝著他側躺的石菲菲。
"石菲菲?"
"……"
"我知道你醒著呢,從我抱你下車你就沒打鼾了,剛才我還看見你動了。"
"嗯?"
"結婚紀念日我記得呢。"
"……"
"今天我買了花和蛋糕,我還做了你喜歡的菜,我想給你個驚喜。"
" ……"
"石菲菲,結婚紀念日快樂。"說完,他將她摟得更緊了,緊得嚴絲合縫,密不透風。他看不見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卻可以感受她的心跳她的脈動,享受著彼此呼吸的重疊,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幸福。
石菲菲被他擁在懷裏,感受著他低沉的心跳,閉著眼睛,嘴角噙著笑,心裏默默地回應他:
"盛一凡,結婚紀念日快樂。"
-------------------------倫家下麵就是番外了----------------------------------------
番外一
石菲菲其實早早就聽說過程冽的大名。
當時她剛考上市一中,什麼都不熟悉。因為她前排坐著從初中部升上來的女生夏朗,她便十分樂於從她那裏聽些八卦。每當下課,夏朗就開始向她講述那些傳奇的事,在這些事情裏總會出現一個人,獨特美好,又謙和有禮,仿佛是所有女生心中最完美的男生,那個人就是——程冽。
後來在周一晨會上,她聽到有女生小聲朝同伴提醒:“快看,那就是程冽!”
她踮起腳向主席台望,由於站在後排,隻能越過層層頭頂,遠遠的看過去,其實隔得那麼遠根本看不清模樣,隻覺得他個子高挑,身材扁扁地陷在黑色的校服裏,十分的挺拔。後來總能聽到他又代表學校參加比賽,獲得幾等獎什麼的,漸漸學校裏的女生提起他,都是一臉的崇拜。她也隻是跟著大家附和幾句,再無多想。彼時對付一個盛一凡就讓她頭疼的了,哪裏還有時間再去關心其他人。
直到一次體育課,她和夏朗被老師派去將用完的籃球送回去,在往器材室走的路上,裝籃球的袋子不幸破了,她們倆慌亂地追著四散的籃球滿地跑。她追的那個球滾得尤其遠,她跟在後麵怎麼也抓不住,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一雙手輕鬆地抱住了球。
那雙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幹淨整潔,白色的手在棗紅色籃球的映襯下,仿佛一塊美玉,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