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倆初相見,一記瞪眼,讓兩人結下梁子。從此鬥智鬥勇,勢同水火,卻不知何時開始,這鬥爭竟慢慢變了味,萌生出了些許不同。
究竟是什麼?
是友誼?
——切,誰和他(她)是朋友!
是愛情?
——那是什麼鬼東西?
可是生活從不需要我們來找尋答案,因為答案會隨著生活的軌跡,自動浮現。
早上盛一凡穿著睡衣正在衛生間洗漱,就見石菲菲睡眼惺忪地推門而入,還沒站穩就一頭靠在他的後背上,雙手順勢環住了他的腰,嗡聲嗡氣地問:“盛一凡今天幾號了?”
他嘴裏全是牙膏沫子,不甚清楚地說:“10號了。”漱了口水,接著又說,"今天是周一,領導要開晨會,石菲菲你快點,晚了我可不送你了。"
見她半天沒反應,他拍拍她環在腰間的手,示意她鬆手,她卻仿佛沒感覺到般,依舊樓著不放開。他扭頭看向身後,卻隻看到她垂著頭而顯出的發頂,晃晃身子問:"怎麼啦?"她什麼話也沒說,抬頭瞪著他看,一雙眼睛蘊涵著無限力量向他盯過來,好像恨不得要把他戳穿。他用帶水的手輕刮她的鼻子,故意逗她:"你怎麼還和高中一個樣子?石菲菲,這麼大還撒嬌是可恥的,你快點收拾。"說完就扯開她的手回臥室換衣服。
臥室的床上放著她為他取出的衣服,他輕笑一聲,將粉色暗紋的襯衣放了回去,換了另一件襯衣出來。他穿著衣服,想到剛才她的瞪眼,不由就想起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市一中是一所遠近聞名的省重點高中,每年想要進入市一中讀書的孩子,都削尖了腦袋,不遺餘力地想要往裏鑽。他在犧牲掉無數個日夜後,終於和哥們兼鄰居的符衡言如願考上了市一中。誰知,剛上高一的他還沒來得及進入狀態,就迎來了第一次摸底考試。
他熬夜趕製出來的小抄在第二天的考試中順利用到,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了班上前十,本想著放學就去符衡言所在的三班找他炫耀,不料卻被鄰桌的同學纏著問了好幾道題才放他離開。想著早已過了放學時間,教室裏的人應該沒有幾個,還未走到三班門口,他就按捺不住興奮脫口喊了出來:“符衡言,我這回居然進了班裏前十,果然還是小抄最好用……”
甫一進門,迎麵就遇上了她凶神惡煞的瞪眼。
他不知緣由,看著空蕩蕩的教室裏隻餘了她一人,想著她可能是放學留下自習的同學,自己剛才聲音太大,吵到了她學習,忙歉疚地笑了笑,說:“對不起同學,剛才吵到了你。”他本以為自己道個歉事情便結束了,可哪裏想到,對方不僅不接受他的道歉,還回了他一聲冷哼。
這對於他來還是頭一次遇見。
從小他就知道他長了一副討喜的麵孔,尤其是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為他躲避了無數責罰。每當他拉著符衡言幹些偷雞摸狗的壞事被發現時,他都會用那雙宛若貓眼石一般流光溢彩的眼睛無辜地盯著正要發火的大人,在那樣水盈盈的眸光下,大人們都會繳械投降,十分無奈地輕歎下,然後摸著他的頭,說:“真是拿你這小孩沒辦法。”隨後他倆輕鬆躲過責罵。事畢,一向沉默寡言的符衡言總少不了要總結一句:禍國殃民。好在他倆雖然幹的壞事不少,可是左右也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即使他也曾搜羅出來火藥的配方想要研製炸彈等等這些危險係數極高的事,也多半被符衡言製止了,倒是一直也沒犯過什麼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