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重慶:三個三峽(1 / 1)

“’96北京亞洲國際集郵展覽”展出期間,“第二屆全國集郵文章展品邀展”也在北京拉開幃幕。京城郵事接二連三,令人翹首。無奈山高路遠,囊中羞澀,唯有默默祝願有幸赴京的郵友諸君能看得盡興,行得方便,住得滿意。

我有一部集郵文集——《回顧與反思》,彙集了近年我研究“*票”的長文短章20餘篇,也應邀參加了京城的展出。關山萬裏,為了聊補遠隔之憾,我拜托赴京觀展的著名華僑集郵家許泰強先生把我的展品參展時的模樣拍一張照片留念。

許先生不負重托,在按動快門時身邊有一位郵友興衝衝趕來與他握手,熱情一番之後方知鬧了誤會,他把許先生當成我了!我至今不知這位郵友是誰,我的外省郵友幾乎是百分之百“隻閱其信,不見其人”。人海茫茫,車水馬龍,既便有朝一日真的相互擦肩而過,也極可能當成陌人!一個若隱若現的“緣”字時時困擾著我,漫漫集郵人生,“有緣千裏來相會”就與我無緣嗎?

其實也不盡然。記得94年的夏天,我在宜昌有會,便從廈門飛抵重慶,準備借機了結積壓心頭多年的“三峽遊”的願望。機場的客車把我送入了這個舉目無親的山城,一路上陌生的地名街名之中,不斷有人喊著要下車。我獨自一人默默地坐到了終點——民航市內售票處。一下車,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非常熟悉的地名——“嘉陵橋西村”,這不就是《三峽郵報》編輯部的所在地嗎?!我曾數十次寫過這個地名,我數十篇文稿刊發在此報上。這可是老天的安排——“有緣千裏來相會”?

會不會?我猶豫了。原因是本人向來認為:作者寫稿,編輯編發,友誼盡在不言中。登門造訪無疑要空耗別人的工作時間,這又何必呢?然而《三峽郵報》似乎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誘發著我進去看一看的欲念:該報的版麵謀劃總給人一種“寸土寸金”的緊湊美,精短的美文組合成嬌巧的方塊,錯落有致,構接成蘇州園林般的四版令人賞心悅目。再者,我刊發在該報的散文——《“洞穴”首日拚搏記》獲得了全國郵電報副刊優秀作品獎。我收到獎狀和獎金後十分感慨:坦言之,時下行業報優秀作品的評比,很大程度上為聯誼性質,獲獎的多為編輯本人的拿手優秀之作,這也無可厚非。然而《三峽郵報》卻將這份名與利拱手讓給了一位遠在千裏之外的普通作者。現在我既然從天而降,又怎能不去握一下那雙熱乎乎的大手呢?

我就近在重慶市第二招待所安頓了下來,然後便鼓起勇氣走進了編輯部的房門。第一雙熱乎乎的大手便是該報的“郵海”副刊的責編****黎。這是一位長得很帥的小夥子,麵對他那雙清澈的目光,喝著他用自己的口杯送來的茶水,我便釋然了心底的一切疑問。他領我拜會了該報的張主編及其他埋頭閱稿的責編,編輯部雖小,敬業精神卻蔚然成風。《三峽郵報》有今日之神采,當然便不足為奇了!

趙編輯百般挽留,我使盡了渾身的解數才得以脫身,卻心領了他那份厚重的情誼。“有緣千裏來相會”,這一會也使我從此躍過了“不願見編輯”的心理障礙。

三峽遊覽歸來後,每每朋友問及所見所聞,我總是津津有味列數起三個“三峽”:其一為長江三峽,神工鬼斧,大氣磅礴;其二乃巫江小三峽,雄奇險秀,翠穀幽幽;其三則是嘉陵橋西村的小小“三峽”,君子之交,萍蹤有緣。其三雖然甚微,卻乃我獨家坐擁,故一紙寫出,列入與郵友諸君暢敘的“緣分談”。[JY]199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