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電話裏是一中年婦女的聲音,隻說邀請我一小聚,帶著好奇我赴約了。
笉笉說的沒錯,我和俞承誌的計劃遠沒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藤原玲子和俞承浩早已防備,設下天羅地網等著我們往裏跳。原本死寂的俞家企業突然注入了一股新鮮的力量,股票大漲,之前站在我和俞承誌這邊的合作夥伴都又朝俞家靠過去,我突然有一種前功盡棄的感覺。
藤原玲子不像媒體雜誌上報道的麵容憔悴,反而是淡定自如。“我找你來,你一定很詫異吧?”
對於這個女人,我隻聽說她很不簡單,母家勢力強大,俞家能有今天,藤原玲子也有一定的功勞,她不僅長得非常漂亮,也是自己丈夫事業上的得力助手。
藤原玲子笑了笑,“你和俞承誌暗中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但我沒有明著阻止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我突然有些懊惱,這麼多年,自以為在做一番事業,可還是被人像木偶一樣監視。
“俞家能有今天的地位,絕不是一代兩代人的功勞,這麼多人的心血,豈會讓你們兩個小輩花費幾年的時間就能搞垮?我知道你為什麼恨著俞家,是因為當年的車禍吧?”
每聽到一次提起當年的車禍,我的恨就加深一分,“是!當年警察判定我們的車是意外出事,可我看的清清楚楚,是對麵那輛車故意撞過來,而駕車的司機我也曾見過。”
“你說得沒錯,當年駕車故意撞你們的是我老公的司機鍾叔!他五十歲的時候才生了俞承誌,算是老來得子,因此對俞承誌也是倍加愛護。當年俞家和你們慕容家為了爭一筆融資,可謂是使出渾身解數,可我老公從來沒有指示過老鍾去做這件事,那次的事絕對出於我們的意外。當然我們也不能逃避責任,老鍾是為了俞家才去做那樣的傻事。”藤原玲子沉重歎了一聲息。
“過去的事隨便怎麼編造都可以!”一個司機這麼做,動機是什麼,難懂隻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在俞家享受大少爺的身份?
“當年老鍾查出了肝癌,沒多久可以活了,所以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我們俞家也並沒有虧待他,把他的兒子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可是俞承誌恩將仇報,被利益蒙蔽了雙眼,一心想把俞家的家產據為己有,還三番五次想害浩兒。我跟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勸你別在自己的心裏裝著仇恨,你不但達不到自己的目的,還失去了自我!”藤原玲子盯著我,像要看穿我的內心。
“我不信你說的。”我別過頭回避她的眼神。
“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藤原玲子摸著手中抱著的波斯貓,淡淡地說道。“縱橫商界多年,我自認為我藤原玲子還算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對俞承誌,我不會報複,對你,亦不會,就此收手吧。”
--
藤原玲子正如她自己說的,並沒有采取什麼反擊手段,放過了俞承誌,讓他去美國,依舊是俞家的大少爺,依舊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隻是,他不能再回來了,這裏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慕容家還是原先的老樣子,隻是我,心被掏空了一般,為了這麼多年的一個信念,不管藤原玲子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沒有了再糾結下去的勇氣。
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好幾天,這感覺像回到十幾年前爸媽出事的時候,無助又悲涼。
最讓我放心不下的是爺爺,他年事已高,還在擔心我這個沒用的孫子。這麼多年,他一個人默默地為慕容家奉獻著,爸媽的事,他沒有說過一句報仇,這些年我的所作所為,他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現在計劃失敗了,爺爺依舊是那樣,沒有多加一句責備。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浪費了這麼多年在仇恨上麵,沒有像爺爺一樣,真正在為慕容家著想。
得到潔兒的消息是在五天後,我從房間裏麵衝出來,衣服也沒來得及換,連夜駕車去了雲南,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嶺,窮苦不堪,難怪找了這麼久,就是知道了地址也得費時間去找。潔兒,她一定是走投無路才會來到這麼個地方。
三天兩夜,我終於到了“文化村”,我迫不及待地去找潔兒,我抓住一個老伯問道:“這裏有沒有一個叫溫潔的女人?”
老伯問道,“你說得可是溫老師?”
我忙點頭,他告訴了我潔兒的住處,我按照老伯說的找到了那一座小房子,房子坐落在一個廢舊的教室旁邊,用磚頭葺成的簡單小平房,連牆壁都沒有刷,這是二十年前才有的房子,現在市區基本已經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