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裏除了剛才站起來的那位女同學,其他人不置可否,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有勇氣做出任何表示。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慢慢地,看見禮堂後方隱約稀稀疏疏有兩三個人畏畏縮縮地將手舉起來。打前鋒的人總是少有的,一般人都是跟風,尾隨,但是自己做出頭鳥,容易陣亡。這時候也一樣,看見有人終於帶頭舉手吧,接著全場不同方向和位置也多了好一些有勇氣舉手的人。
舉手的人當中,有些是真的有此需要的人,但也不排除有更多是想借機會離開的。自節和施教授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舉手的人越來越多時,他們隱隱約約都開始有點心慌,不知道這場麵是否會激怒了白國祥。如果真的如此,那就糟了。為了不然這情況發生,自節來不及多思考,就趕緊重新掌控場麵。
“看來有大概十二、三人有此需要,白同學,你看看是否可以讓他們先行離開?我們其他的人繼續留下。你看可以嗎?”自節誠懇地跟白國祥商討。這時候,突然多了很多舉手的人,想必是緩和下來之後,更多人覺察到這是一個逃生的機會。
“所有出口的炸藥已經啟動,隻要一開門,立馬爆炸。”白國祥呆呆地看著自節,回答說。看來白國祥沒有留意到觀眾席正在產生的變化。
晴天霹靂,這是大家沒有想到的情景。白國祥隻是一名化學係的研究生,並不是製作炸藥的專家,他無法製作太過精準和細致的炸藥設置。同時,他也不是有任何的訴求,更不是要用這來討價還價,他就是生氣,不甘心,想宣泄,表態,所以才這樣做。因此,事前他沒有太周全的計劃,也沒有planB。更甭說會預設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和應對模式。說實在,他本來也沒有具體的想法,也不知道有如何結束一場在其他人看似“鬧劇”的挾持。
領頭要去廁所的女生名叫鄭茹,聽到白國祥的回應,她焦急的問,“那該如何是好?我實在無法忍耐了。”這一場鬧劇要如何收場?怎麼可以在減少人命傷亡的大前提下,盡快結束?
與此同時,在禮堂外的警隊已經進入最高警戒級別,除了消防隊伍,救護隊伍,也開始有軍用直升機和滿載滅火劑的直升機到場隨時聽命。禮堂外的救援隊伍,無法知道禮堂內的情況,從苦侯在禮堂外心急如焚的家長們手機中,救援隊隊長錢誌強警司向幾位下屬描繪情況:
“我們現在知道的是禮堂內大概有一百三十多名師生,外來藥商代表已經離開,裏麵隻有一名非大學的師生,就是今天的特邀講員沈自節博士。目前消息指出,在場人員都是大學的員工、講師和學生,應該沒有其他外人。根據裏麵發陸陸續續出來的信息,肇事者是一名叫做白國祥的化學係碩士班研究生,因為PTSD被要求停學,異常忿怒,自製土製炸藥把所有出口都給堵住了。有人在之前企圖離開,有一扇窗戶已經被炸開了。肇事人很狡猾,不引爆門口的炸藥,反而是炸窗口來威嚇群眾。我們剛拿到建築物的建築圖,特警部隊正在尋找可進入禮堂內的通路。好消息是肇事者並不是恐怖分子或者專業的行凶者,應該會比較容易處理。然而,我們不知道裏麵炸藥的數量,可能會有多大的危害,所以,請大家務必要提高警惕。另外,據裏麵傳出來的消息,有兩名老師正在跟肇事者周旋,希望他們可以成功說服這名肇事者。”
禮堂外救援隊,一刻沒有放鬆,處理做地麵和空中部署之餘,也在知道肇事者身份之後,尋找直屬親人,立刻派遣人員前往將家人帶來現場。警隊特約談判員言以則博士也已經在路上,一切安排就緒,所有單位到位,營救工作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