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華夏國西部的一個小村莊。這裏叫柳家莊,因為這裏的人幾乎都姓柳。用華夏國當時流行的一句話來形容這裏的人很貼切,“世世代代都是窮人”。這裏的人,日子過的很艱苦,每天都在為了溫飽不停的忙碌著。但是不管怎麼忙碌,都也隻能維持溫飽。這裏的孩子,沒有什麼機會讀書識字學文化。但是,在這一代,出了一個叫柳成蔭的孩子,隨著他的成長,改變了這個默默無聞的小村莊。
今年剛8歲柳成蔭躺在麥草堆上,睜大著雙眼,直直望著蔚藍的天空和天上各式各樣的雲朵,身上的舊衣服,已呈深黃色,看不出原來的本來麵目。在他身邊緊挨著的另一人,是跟他同歲的柳彪權,酣睡的十分香甜,從他身上不時傳來輕重不一的陣陣打呼聲。這是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最喜歡的地方。離這裏不遠的地方,是一片堿地,因為堿性太大,一眼看去,跟下過雪一樣,白茫茫的一片,地裏有幾個男男女女在幹活,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婦女們嘮嘮叨叨的埋怨聲,偶爾還摻雜著鐵器碰撞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
這時,遠遠傳來了大人的呼喊聲,叫的是他的小名。“陽陽”。他聽出來了,是他母親在叫他過去幹活。他知道自己該去地裏幫忙了,再玩可能會招來父親的惱怒,到那時,估計屁股會開花了。拉起了還在做著美夢柳彪權,奔跑到了堿地裏,幫大人們把玉米穗用竹籃提到打穀場上。
柳成蔭這麼像模像樣的名字,他父母可起不出來,這是他父親用一隻大公雞,求村裏老文書給起的名字。老文書年輕時,曾經跟華夏的革命部隊打過遊擊,是村裏很有威望的老人。父親說,柳成蔭出生幾天,去老文書家裏,他正好在念叨什麼綠樹成蔭陽光燦爛。父親也聽不懂,老文書說這是個好名字。就給起了。每每想起這個,父親都很得意。
柳成蔭外表長得不怎麼起眼,皮膚有點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孩模樣。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比同齡人早熟了許多,他從小就向往外麵世界的富饒繁華,夢想有一天,他能走出這個巴掌大的村子,去看看老文書經常所說的外麵世界。
但柳成蔭的這個想法,一直沒敢和其他人說起過。否則,一定會使村裏人感到愕然,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大人也不敢輕易想的念頭。要知道,其他同柳成蔭差不多大的小孩,都還隻會滿村的追雞摸狗,更別說會有離開故土,這麼一個古怪的念頭。
第二天中午時分,當柳成蔭跟一群小孩子從山裏玩耍累了往家裏趕的時侯,並不知道家中已來了一位,會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客人。這位貴客,是跟他血緣很近的一位至親,他的親三舅。聽說,在附近一個小城的學校,給人當老師,是他父母口中的大能人。他家近百年來,可能就出了三舅這麼一位有文化的親戚。
柳成蔭隻在很小的時侯,見過這位三舅幾次。他大表哥在城裏給一位老鐵匠當學徒的工作,就是這位三舅給介紹的,這位三舅還經常托人給他父母捎帶一些吃的用的東西,很是照顧他們一家,因此柳成蔭對這位三舅的印像也很好,知道父母雖然嘴裏不說,心裏也是很感激的。
大表哥可是姨夫一家的頂梁柱,聽說當鐵匠的學徒,不但管吃管住,一個月還有三塊錢的工資拿,等到正式出師被人雇用時,掙的錢可就更多了。
每當父母一提起大表哥,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眼神中得羨慕不言而喻。柳成蔭年齡雖小,也羨慕不已,心目最好的工作也早早就有了,就是給小城裏的哪位手藝師傅看上,收做學徒,從此變成靠手藝吃飯的體麵人。
所以當柳成蔭見到穿著一身嶄新的中山裝,胖胖的圓臉,留著一撮小胡子的三舅時,心裏興奮極了。
把身上的衣服收拾整齊後,便到前屋靦腆的給三舅問好,乖乖的叫了聲:“三舅好”,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聽父母同三舅聊天。
三舅笑眯眯的望著柳成蔭,打量著他一番,嘴裏誇了他幾句“聽話”“懂事”之類的話,然後就轉過頭,和他父母說起這次的來意。柳成蔭雖然年齡尚小,不能完全聽懂三舅的話,但也聽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原來三舅工作的學校前不久收到了上麵下發的通知,上麵是哪兒柳成蔭當然不知道,通知的意思是,要選一批年輕優秀的孩子,組建足球隊、籃球隊等體育項目,據說是整個縣都要選人,三舅是他們學校負責選人的老師,能夠推舉7歲到12歲的孩子去參加招收的考驗。隻要選上了,不但以後可以免費上體校,吃喝不愁,每月還能有一塊多的補助。而且參加考驗的人,即使未能入選也有機會被選到城裏的學校上學。當聽到有可能每月有一塊多錢可拿,還有機會上學,他父親立刻拿定了主意,答應了下來。
三舅見到他父親應承了下來,心裏很是高興。又留下幾塊錢,說一個月後就來帶柳成蔭走,在這期間給柳成蔭多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身子,好應付考驗。隨後三舅和他父親打聲招呼,摸了摸柳成蔭的頭,出門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