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63 世界盡頭之海(2 / 3)

在大橋對岸,黃金的Archer宛爾微笑著擋在了他們的麵前。雙方的位置關係沒有任何變化,整個戰局就像被回溯到了初始之時一般。

唯一能夠證實變化的,就是吉爾伽美什手中的那把仍在閃耀的至尊之劍。

而無法忽視的致命變化就是——Rider的王牌【王之軍勢】已經消失了。

“Rider……”

見自己的Master臉色慘白地仰望著自己,高大的Servant表情鄭重地問道。

“這麼說來,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問過你呢。”

“……哎?”

“韋伯.維爾維特,你願以臣下的身份為餘所用嗎?”

韋伯渾身都因激動而顫抖著。隨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

雖然心知絕對無法實現,但自己還是暗暗期待著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必要考慮回答方式。它正像寶物一般深藏在自己心底。

“您才是——”

被首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顧兩頰的淚水,挺起胸膛毫不動搖地答道。

“——您才是我的王。我發誓為您而用,為您而終。請您務必指引我前行,讓我看到相同的夢境。”

聽到對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這笑容對於臣下來說,正是無上的褒獎與報酬。

“嗯,好吧。”

就在心下歡喜,飄飄欲仙的時候——韋伯的身體真的飛了起來。

“……哎?”

王把少年矮小的身軀從戰車駕座上提了起來,緩緩地放到了水泥路麵上。失去了馬背的支撐,視野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後,韋伯再次體會到了自己的矮小,心下滿腹疑惑。

“展示夢之所在是為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並將它永傳後世則是你為臣的任務。”

在看起來如此高遠,無可觸及的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絕然地下令道。

“活下去,韋伯。見證這一切,把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達爾飛馳的英姿傳下去。”

布塞法魯斯用高聲嘶鳴表示了鼓勵——對象到底是即將赴死的王,還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韋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沒有抬起頭。在伊斯坎達爾看來,這是得到首肯的標誌。已經不需要什麼言語了。從今天開始,直至時之盡頭,王的英姿都將指引臣下,臣下也將忠於這份記憶。在此等誓言之前,離別變得毫無意義。在伊斯坎達爾麾下,王與臣下的羈絆早已超越了時空,成為了永恒。

“來,我們出征吧,伊斯坎達爾!”

征服王一拉韁繩,開始了最後的疾馳。隻見他對從容不迫的仇敵怒目而視,發出了裂帛的雄叫。

他是個戰略家,自然知道勝負早已分曉。但是,“那”和“這”完全是兩碼事。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除了向那個黃金的英靈駕車突進之外,已經別無他法了。

這不是什麼達觀,也並非絕望。充溢在他心中的,隻有那幾欲裂胸而出的興奮感。

好強。那家夥太強了。那個英雄連整個世界都能一劈兩半,無疑是天上天下最強的敵手。

也正因如此,那個男人才是他最後的敵人。

他正是比興都庫什峰更高,比馬克蘭熱沙更熱的世間最後一道難關。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挑戰呢?隻要突破這道最後的難關,前方就是世界的盡頭了。自己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正在眼前靜待實現。

“彼方始有榮光在”——正因為無比遙遠,所以才有挑戰的價值。謳歌霸道,展示霸道,為了在身後支持著自己的臣下們。

“光耀在世界的彼方——征服吧!【遙遠的蹂躪製霸】!!”

終於被解放出來的真名。猛然迸發出雷光的神牛戰車。平常雷電被踏在牛蹄下時神牛的雄壯的嘶叫簡直無法跟現在相比。

擋住伊斯坎達爾前路的英雄王不慌不忙地看著挑戰者,釋放出了財寶庫中的寶藏。二十、四十、八十——寶具之群熠熠生輝,星羅棋布地在虛空中散布開來。那耀眼的光芒下,征服王回想起了往昔曾放眼遙望的東方星空。

點點星雨傲然咆吼著漸漸逼近,接連不斷、毫不留情地蹂躪著每一寸皮膚。但這點痛楚與疾馳的快感比起來,隻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不可能到達什麼”盡頭”的——自己心下也曾暗自消沉過。何等愚蠢,何等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