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ter喲,為什麼你對‘愉悅’的定義如此之狹隘呢?”
好像麵對著一個理解能力差勁的學生一樣,賽蜜拉米斯深深地歎了口氣。
“痛苦與哀歎與‘愉悅’到底有什麼矛盾的地方呢?所謂的愉悅是沒有特定形式的,正因為不了解這一點,所以你才會迷惑啊。”
“不是那樣的!”
綺禮憤怒的聲音如同條件反射般地響起。
“亞述的女王,隻有像你、還有英雄王這樣,帶有魔性的人才會對品味他人的痛苦感到快樂。但是,這樣做是罪人的靈魂、是應該受到懲罰的罪行。無論如何,我言峰綺禮所信仰的道路是不會和你同流合汙的。”
“所以你仍舊一本正經地認為愉悅本身就是一種罪惡嗎?本來以為上次你已經明白了的。
嗬嗬,沒想到你還挺會提出歪理邪說的。Master你這個人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想一想聖杯對你的期待吧?”
賽蜜拉米斯用略帶邪惡的笑容對狼狽的綺禮說道。
“言峰綺禮,你也應該對聖杯的期待做出一些回應了吧。不管怎麼說,Master一定有希望得到聖杯的理由。”
“我……得到聖杯的理由?”
“如果那真是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奇跡的話——聖杯,一定能夠實現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在你內心最深處的願望。”
望著賽蜜拉米斯漆黑長發下的表情,綺禮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的——那是在聖經的插圖中所描繪的伊甸園之蛇的表情。
“Master,思考是不會給你帶來答案的。正是這種被束縛在倫理之中的思考,才使你的認知變得扭曲了。
祈禱自己能夠得到聖杯吧。那個時候,你就會在聖杯給你帶來的東西之中,尋找到你所追求的真正幸福的答案。”
“……”
這是綺禮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這是目的與手段本末倒置。正因為不知道自己的願望是什麼,所以要得到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來一探究竟。
隻是為了追求一個答案的話——這確實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我便要親手去毀掉其它六個人的願望,然後才能找到答案。而且,如果為了我個人的目的去獲得聖杯的話……我還要與恩師為敵。”
“嘛,那就是說賽蜜拉米斯,你要對著朕揮刀麼?”
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吉爾伽美什悠然地喝了一小口紅酒道。
“嘛,如果說妾身沒有遇見過陛下,也許就會回應Master了吧?”賽蜜拉米斯用奇怪的表情望著吉爾伽美什,“不過話雖如此,但是陛下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吧?”
“哼,想要迷惑朕麼,妖精?要知道從來就隻有朕放棄屬於朕自己的寶物呢——”懷抱著賽蜜拉米斯,看完了一場理念探討的鬧劇的吉爾伽美什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謎之音:或者說是不滿足?)。
房間內隻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Master啊,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追求,這就是娛樂的正道;然後娛樂會帶來愉悅,愉悅會指引給你幸福的方向。
道路已經都指給你了,言峰綺禮。非常明確的指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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