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其實就差把那層窗戶紙捅破而已。但捅破這層紙吧那也是有講究的,像那些什麼學生,在宿舍樓下彈琴唱歌擺蠟燭,還自以為很浪漫,其實就是浪費。還不如去步行街唱,搞不好還能賺點零花錢什麼的呢。”
季寒不接話,倒是很認真地聽著,“這表白得因人而異,並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因為她們覺得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我不知道別人,但我能確定的是你的霽霽就是這樣的女孩子。”
安澤越說越起勁,“所以,你得安排一個浪漫的環境,等一下,浪漫你懂嗎?”
季寒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一言不發,浪漫?他確實沒研究過,現在學習應該還來得及吧?
“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懂。最簡單的,你就布置一個溫馨一點夢幻一點的環境,我估摸著霽霽會喜歡那種吧?最重要的是要有花,花你總懂了吧,要紅玫瑰,你別買個什麼百合康乃馨的,然後呢,嘖嘖嘖,昏暗的燈光或者直接來頓燭光晚餐……”安澤簡直是進入了自己的想象之中,那表情在季寒的眼裏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你要告訴她——我喜歡你,想讓你當我的女朋友……哎呀,反正你自己發揮,總之,你告訴她你的心意,然後呢,各種甜言蜜語,嘿嘿嘿,最後不管她有什麼反應上去就親,直接拿下其身更好……喂喂,我還沒說完呢,你去哪裏啊,這隻是最粗暴最俗氣的,我還有其他辦法呢……”
季寒拿起外套就走,他已經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裏了,根本就沒必要再去看安澤那家夥猥瑣的樣子,“哦對了,欠你一頓飯,我記住了。”
安澤恢複了一貫痞痞的模樣,說:“給頓飯就把我打發了?我要入股你公司,讓不讓?”
季寒頭也沒回地走了,隻留下一句話:“先去跟我的助理約時間。”
“臭小子。”安澤笑罵了一句,心裏暗道:“終於是開竅了,真是難得。”怎麼有一種自家孩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安澤無語地笑了。
——
季寒覺得自己已經猜到霽霽最近不待見他的原因了,他隻想著到霽霽麵前跟她好好解釋清楚,但霽霽這回卻是真的沒空理他了,因為江曉語馬上就要大婚了……
除了她,江曉語還邀請一個大學同學和一個同事當伴娘,但唯獨是讓霽霽在出嫁前一晚陪她。
“知道嗎?阿昇本來要請季寒當伴郎的,不過被我拒絕了。”江曉語如今說起季寒仍是一臉憤慨,霽霽並沒有同她說起跟季寒的事情,總覺得有些難為情,有好幾次她都想跟江曉語說那天晚上的事,但依照江曉語的性格實在想象不出她會有什麼反應。
“即使歐陽請他當伴郎,像他那樣的人估計也不會答應吧?”
“那可不一定,因為你是伴娘啊,搞不好他就來了,可是我才不給他機會,一個妄想腳踏兩條船的人你可別跟他靠太近。”
聽著江曉語說起這個,霽霽才意識到自己最近一直在回避這個事情,雖然季寒什麼都沒跟她說,可是看他對待自己的行為,她能確定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但心裏總是有個疙瘩讓她十分不舒服。
“好啦,我有分寸的,我們快睡覺吧,你難道想明天頂著個黑眼圈當新娘子啊?”
“好好,睡覺睡覺,晚安。”說完竟然直接往霽霽臉上親了一口,驚得她睡意全無,思緒不免又漂到了那個晚上……
又是胡思亂想了半宿,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誰知還沒睡多久,江曉語的媽媽就來敲門了……
霽霽隻覺得眼皮好重,腦袋也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對著門外應了一聲,又閉著眼睛摸了摸手機一看,竟然才淩晨三點多,手機裏還有一條未讀短息。
一旁的江曉語直接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要結婚的人是她,可她卻在這個時候還能睡得那麼香甜,也就她江曉語能做到了。
霽霽打開燈,推了推一旁的江曉語,最後硬是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別睡了,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結個婚好累啊……”江曉語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著。
就這樣,江曉語頂著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被長輩們拉著各種折騰了……
絞麵,梳頭,祭拜……從未見過這些女兒出嫁習俗的霽霽倒是覺得很是新鮮,看著明明已經有些厭煩了卻不敢露出半分不滿的江曉語,隻覺得好笑。明明是出生在這種特別重視傳統習俗和遵循各種禮節的家庭裏,卻常常不按常理出牌,隨性灑脫又不拘小節。
忙完了各種儀式,之前約好的化妝師也到了,另外兩個伴娘也終於是睡眼惺忪地從另一房間踱了出來。霽霽看看時間,再過不到兩個小時,新郎該來接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