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員外近乎歇嘶裏底的怒吼,下麵一幹家丁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著下麵的人還是無動於衷,李員外更是大怒,手指門外“還看什麼,現在就去找,滾……。”
這些家丁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衝向門外,但是大廳的門就那麼大,現在竟有七八個人同時擠在了門口,你推我,我擠你的亂成一堆,慌亂之下誰也出不去。
李員外看著這些蠢笨的下人氣的差點吐血,抓起八仙桌上的茶碗飛了過去,準頭到也不差,正中一個家丁的後腦。茶碗本身並無多大殺傷力,但是裏麵燙的熱茶卻澆了這倒黴的家丁一身,辣辣的疼痛讓這家夥慘叫一聲,居然超常發揮,突然發力擠開眾人,飛奔出去。他騰出來的空間立刻讓所有人都離開了這該死的門框,轉瞬間跑的無影無蹤。
座椅後麵是一架屏風,上麵雕刻著神女飛天的圖案,栩栩如生。此時室內隻有李員外坐在椅子上生氣,人影一晃,屏風後閃出一人,是一身量不高,精瘦的黑衣男子。策步來到李員外身邊,拉到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態度並不恭敬。端起桌上的另一盞茶碗咂了一口“員外,你的這些下人能否成事?”
李員外對此人的態度也不以為意“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否成事我如何知曉?”
男子道“看來李員外也不敢肯定,如此也好,如李員外有需要盡管招呼,我自會為他們轉達,隻要員外出的起價錢。”
說罷,起身轉入屏風後消失不見。
太師椅上的李員外麵無表情,隻是雙手深深的絞在一起似乎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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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入冬前最後一場收購季節,等過段時間大雪封山後,此地將變成裏不出外不進的不毛之地。各地客商都紛紛雲集於此,把握這今年最後的商機。不過有交易和利潤的地方就自然有投機者和地痞無賴的出現,千百年來從未更改。
李四在這東平鎮上做販馬的生意也有些年頭了,李姓在這裏也是大姓,尤其是自己的叔父李員外崛起後地位更是與日俱增,連帶著自己也水漲船高,生意也好了不少。
但是今天的生意卻讓自己頗感為難,三百二十匹純種戰馬,每匹隻要五十兩,這個價格算是極低了,若是把這些馬運到焚城利潤將是相當可觀的。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這麼大的生意根本無法吃的下,那個賣馬的黑衣青年一臉傲氣,隻給了自己半個時辰時間,如自己還不能拿定主意,他就要轉找他人。看著周圍許多不管有沒有實力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同行,李四心裏一陣惱怒,那黑衣青年端正的臉似乎也很是討厭,若不是看在錢財的份上,加上對方身後那兩個身著鐵甲,一看就不好惹的大個子站在那,自己早一拳砸了過去。但是現在,他隻有乖乖的跑去李員外府上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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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最大的,同時也是唯一的客棧,東來客棧此時已經人滿為患,外間來的各個商隊把客棧門口圍的水泄不通。而精明的客棧老板也坐地起價,把平素無人問均的天字號房間的房費提高到了一個恐怖的價格。由天字一號到天字四號分別列為五十兩,四十兩,三十兩和二十兩。
商人為利重,自然不願意花如此離譜的價格去住這天字房,奈何其他房間早已客滿,總不能露宿街頭。一時多人圍在客棧一樓的大廳內和老板討價還價。可那老板卻是抱定青山不放鬆,死活不肯鬆口。
雪天行皺眉看著眼前吵雜的場麵,羅飛帶著鐵三鐵四去了集市,自己則是帶著馬家兄弟來這客棧租訂房間,因那馬家兄弟想趕回焚城去,與自己同行,本來田牛也要跟來,但是被雪天行強行留下了。
雖然乾坤錦囊裏的錢財無數,但雪天行並不是不知人情世故,自己小時也來過這東來客棧,那天字房最多也就是一天一兩銀子,此時抬到如此價格,自己也不願做那冤大頭,去便宜客棧老板。
一輛豪華四輪馬車停在客棧門口,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