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龍子(2 / 2)

雪天行感覺到有東西在向自己接近,不是用眼睛判斷的,完全出於一種直覺,就仿佛是有一條在黑暗中的毒蛇到了自己的麵前。雪天行非常信任自己的直覺,它曾經救過自己的命。那是一次在山林中休息,閉目養神的時候一條五步蛇悄悄滑到了自己麵前,在距離自己的額頭不到一拳的距離時自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本能的扭了一下頭,結果躲過了毒蛇的攻擊。之後雪天行也用自己的手指試驗過,在黑暗中,安靜的環境下,閉上眼睛,用手指慢慢的接近自己的眉心位置,確實能感覺到一股壓力迫向眉心。

現在的雪天行就是這樣的狀態,壓力慢慢的迫近,而且是一股龐大的力量,遠非那次小小的五步蛇可比。慢慢閉上眼睛,用心靈去感受,心中在默默念著“5、4、3、2、1、來了!”

軀體飛快的向旁邊一竄,刹那間,濃霧中一個很大的頭顱衝了出來,直徑足有一人多高,頭生獨角,眼大如燈,血盆大嘴中兩排利齒如長劍般鋒利,一開一合間還有黃色的黏液粘連其間,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粗壯的脖子連著頭部,軀體在濃霧中看不清有多大。

毫厘之差躲過身遭獸吻之禍,雪天行竟心生惱怒,自己大概時運不濟,現在來到水邊也能碰上這麼恐怖的凶物。其實在一回首間,雪天行已經認出此為何物。

《山海經.異誌》上有介紹,所謂龍生九子,這怪物就是龍生九子之一,霸下,又名贔屭,形似龜,是老六,平生好負重,力大無窮,碑座下的龜趺是其遺像。傳說霸下上古時代常馱著三山五嶽,在江河湖海裏興風作浪。後來神仙治水時收服了它,它服從神仙的指揮,推山挖溝,疏遍河道,為治水作出了貢獻。霸下和龜十分相似,但細看卻有差異,霸下有倆排牙齒,而龜類卻沒有,霸下和龜類在背甲上甲片的數目和形狀也有差異。

果然,那霸下一擊不中有些惱羞成怒,在水中爬了出來,和山海經上介紹基本一樣,隻是體型上有些差異,這隻似乎特別巨大,那甲殼仿佛一座小山般大小,排波逐浪的衝了上來,周遭的濃霧也快速散去,看來這都是那霸下搞出的名堂,專為了方便它隱含形跡用的,隻是不想今天做了一場無用功。

雪天行雖然被霸下的氣勢所迫,但是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感覺,經受諸多磨難的雪天行早已經心如鐵石,不知怕為何物。況且怕也沒用,隻會更快的被這凶獸吞噬。

但是不怕不等於蠻幹,沒有任何功力的人和這東西硬拚,無疑是自尋死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雪天行心裏已有定計。快速在身邊的地上揀起幾塊石頭,邊快速向後方跑去邊向那霸下投擲石塊。

那霸下橫行這水域這麼多年哪裏受過這等閑氣,凶性大發之下大頭一低,四爪揚開,向雪天行逃跑的方向追了過來,但是他身為龜類水獸,怎麼可能跑的太快,全速奔跑還比雪天行慢了一線。

雪天行也不挑崎嶇的山路跑,隻是沿著一塊平緩的岩石向邊緣處奔跑,速度也不太快,隻是讓那霸下能感覺跟的上就可以。逐漸跑到了岩石邊上,腳步放慢了下來。

那霸下一看這小小的獵物不知怎麼慢了下來,心下大喜,奔跑速度又快了幾分,但是它那低垂在地麵的頭怎麼可能看見,雪天行的一隻腳已經站在了岩石的邊緣上。

眼看著霸下衝過來的速度已經是極限,雪天行慢慢弓下軀殼,就在霸下即將撲到自己的時候,使出生平力氣向左前方全力一躍,險險的躲過這致命的一撲。

一頭撲空的霸下還沒有來的及發脾氣,就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情,自己撲空以後居然到了空中,無敵的地心引力正全力的拉扯著自己向下方幾百米的岩石上跌落。而上麵的雪天行正在高喊著“你會飛嗎?笨蛋。”雖然霸下聽不懂他喊的是什麼,但是自己身為龍生九子之一,還是有點智慧,感覺出那一定是在嘲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