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美女掌孤帆,獨釣寒江雪!”葉非花大屁股坐在講桌上搖頭晃腦的吟道,下麵三五十雙眼睛巴巴地看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
嶺南中學沒人不知道葉非花這貨的歪才,這首人盡皆知的柳宗元的小詩既然被他改了,那麼就一定有其意義。
“哥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期待而又憧憬的眼神!不過人嘛,要是沒有個追求不就是行屍走肉嗎?為了實現你們的理想,讓你們有所追求,哥決定犧牲自己,做你們人生的燈塔!”葉非花慷慨激昂地說道,那副猥瑣的神情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味道,自己深深地陶醉其中。
“狗日的你快點說行不行?”一個身高一米七,腰圍兩米,長相比葉非花還要猥瑣的胖子將手中的礦泉水瓶砸了過來,罵罵咧咧地叫道。
葉非花伸手將水瓶接住,一臉賤笑的喝了口水,道:“霍胖子,你他媽再搞偷襲,小心老子切了你個狗日的,你們老霍家就你一個獨苗,要不是你爹哭著喊著,老子早就把你下麵多出來的那根小田螺……”
“日,老大,俺錯了還不行嗎?”霍非的五官立馬堆在一起,諂媚地陪笑道。
葉非花得意一笑,心裏一陣暗爽,這種捏著別人小辮子的感覺真他媽的爽!
葉子和霍田螺從小一起長大,家在一個小區,兩家還是門對門,穿一個開襠褲長大的兩個人,誰不知道誰身上那點結構。偏偏霍田螺下麵那兄弟就像是沒開化的一樣,長了十幾年了,還沒田螺大。老葉這孩子也不地道,有事沒事就拿這茬刺激霍非,搞得霍非他老爹都要拿刀把老葉的給切一半,分給他的寶貝兒子。
老葉家雖和老霍家門對門,不過家世可不能同日而語。霍胖子是霍家單傳,不然霍家老頭也不會這麼著急,成天擔心自己田螺兒子會不會白長這麼一個玩意。有時候葉子一開口調戲田螺,霍家老頭子一聽到就要和葉子急,說是怕給田螺造成什麼心理影響。
“白雲千載日悠悠!”非花大少搖頭晃腦來這麼一句,然後恢複正腔,道:“霍叔,你放心好了,田螺要是沒那功能,我給你過繼一個就完了!”
老霍在感到欣慰的同時還是會把自己的拖鞋拾起來朝葉非花扔去,口中大罵:“小兔崽子,你才沒那功能呢!”
葉非花從小就是在老霍的拖鞋的轟炸下成長起來,時間一久,霍胖子想要學他老爹故技重施,在葉子身上根本起不到作用。
霍胖子比葉少晚幾天出生,通常情況下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在一起玩,胖子都是以瘦子馬首是瞻。加上葉少又掌握了霍田螺的死穴,饒是霍胖子聰明絕頂,一肚子鬼主意,也拿這個大他三天的便宜大哥沒辦法。
葉少爺讓田螺服了軟,清了清嗓子,開始解釋他的大作。
“千山鳥飛絕的意思嘛,就是千座大山,鳥都飛絕了。這是為什麼呢?因為萬條路上,人都沒有了。你們想想啊,人都走了,還會有鳥嗎?除非他肯切下來嘛,哈哈!”葉非花*笑道。
“切!”葉非花的話對這群處在發情期的小處男還是有點殺傷力的,不過同一時期的女生就不買他的賬,麵對兩極分化現象,葉家少爺自有其說法——“沒有鮮花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沒有板磚的人生也是不完美的,隻有鮮花與板磚齊至,人生才得以超脫!”通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少爺還要將他那幾根劉海抹上一抹,用他的話說這叫“帥氣!”
“葉非花,你鬧夠了沒有!”一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臉上長些小雀斑的女生站了起來,指著葉非花的鼻子說道。
這小妞穿著一身校服,紮著一個馬尾辮,肩上扛著兩道杠,一看就是個幹部。嶺南中學的校服又老土又難看,男生在葉少爺和霍胖子的帶領下沒一個穿的,女生就是清一色的小裙擺。這位找葉少爺晦氣的女生叫孟紫薇,是他們班的班長。平時看葉非花就不順眼,現在他擾亂班級紀律,孟紫薇就更不會買他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