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夜離歌，隻是別人的影子。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鼻子莫名的發酸，從來，她似乎就不曾被人真正愛過。
“離歌，你也覺得對我有種熟悉感嗎？”
墨冰殤低沉的聲音響起，凝視著夜離歌的目光幽沉。
夜離歌雙眸泛著水光，認真的凝視著墨冰殤，語氣帶著一絲遲疑：“感覺你不會信，當時我衝出來，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會保護我。”
“五歲之前的事情，你都記得嗎？”
墨冰殤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夜離歌咬住下唇，沉默幾秒，還是搖了搖頭：“其實很多事都忘了，唯一記得的，就是被滅門的那晚。
那晚天很黑，我睡得很沉。
突然，爸爸把我搖醒，抱著我從窗戶翻出，讓我藏身在狗窩之中，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出來。
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說到這裏，眼淚已經不受控製的滾落，那晚可怕的記憶，猶如潮水般擁進她的腦海。
讓她雙手都摳疼墨冰殤的手臂，卻不自知。
“然後你爸爸呢？”
模糊的記憶，從墨冰殤腦海閃過，猛然間，大腦一陣刺痛。
“爸爸，他想為我引開仇人的注意力，但才剛走出狗窩，就被人發現。
我從縫隙中看到那人就站在他的身後，朝著他開槍。
砰的一聲，子彈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槍孔，血就這麼噴濺而出。
他還不停手，一連開了很多很多槍，就像鞭炮一樣，砰砰砰的響……甚至連他的後腦，都中了很多槍。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地，抽搐，我都不敢出去……嗚……”
夜離歌捂住臉，整個身子都在發顫。
那一晚的情形，已經成為夢魘，她一直不敢去想，現在說起，就像是惡夢重現，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再次浮上心頭。
“沒事了沒事了……”
墨冰殤緊緊的摟著夜離歌，有些懊惱不該問她這些事情。
當年的她，隻是個五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
而五歲之後，就一直在夜家，接受慘無人道的殺手訓練，這些他都知道的，又何必糾結那些？
“我不問了，別想了。”
墨冰殤輕拍著夜離歌的後背，看著她的身子還在發顫，抖個不停，心痛到極致。
“嗚……”
夜離歌緊緊的摟住墨冰殤的腰，窩進他的懷中，痛哭出聲。
壓抑了十幾年的淚，仿佛要在這一刻傾盡而出……
車子緩緩駛入莊園，停在城堡跟前。
夜離歌微微抽泣，還依然唯一在墨冰殤的懷中，沒抬起過頭。
“到了。”
感覺到夜離歌情緒微微緩和，墨冰殤拍拍她的肩膀。
“我不能見人了。”
帶著鼻音的嘟囔聲響起，夜離歌更加用力的摟緊墨冰殤的腰：“人家的眼睛都腫得見不了人了。”
“傻瓜！”
聽到這孩子氣的話語，墨冰殤唇角在不自覺的上揚。
一向冷傲嗜血的他，都沒注意到自己跟夜離歌在一起時，始終是噙著笑的。
“抱你進去，不讓任何人看見如何？”
墨冰殤說著，眉眼突然微微一跳，這種場景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