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可以上課了,不過是一瘸一拐的慢慢的踱進了餐廳,剛想用手撩開大門簾子,一隻手已經從裏麵撩了過來,輕輕的很有禮貌的撩了起來,柳絮看見了司馬雲,一言不語默默的讓司馬雲進了餐廳,自己輕輕的走了出去,好像兩人從來不認識,隻是一個禮貌性的相遇。
司馬雲回頭看了看門簾的方向,沒有動靜,隻有門簾在輕輕的擺動,好像是在召喚什麼似的,沒有過去,一來腿腳不便,二來馬上有人大步跨了進來,門簾很是吃力的搖蕩起來。
剛坐下來,飯還沒進入嘴裏,一個人已經悄悄的坐在了司馬雲的對麵,安靜的坐著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司馬雲也懶得說懶得理,自個低頭吃著飯,或許這次的飯菜格外的香。
“你誤會柳絮呢?”,耳環同學終於開口了
“你吃飯了嗎?”
“沒呢?”
“那還不趕快吃!”
“哦!”
說著離開了座位,一會端了一個盤子回來了,盤子上的飯菜熱氣騰騰。
“這是什麼?”
“韓國料理呀!”
“好吃嗎?”
“嚐嚐?”
司馬雲拿起筷子夾住就塞進了嘴裏
“好吃!好吃!我怎麼沒注意到!”
“那家牛肉泡饃也不錯!”
“是嗎?”
“好吃的不得了!”
“你們老大呢?”
“他早吃完了!”
“沒在一起?”
“也不用天天在一起吧!”
司馬雲吃完最後一口飯站了起來,“走了!”
“哦!“,兩人一起邁出了餐廳的大門,撩起簾子時司馬雲回頭看了一眼,似乎誰在偷窺他似的。
走進了教室,來得早有得選擇,但選來選去還是選在了靠牆的地方,似乎依靠堅實的牆壁異常安全似的,正要打開筆記本複習一番,眼鏡同學湊了上來,很是小心翼翼的,
“我可以坐這吧!“
“沒人就坐!“
“喂!這有人嗎?”
“沒人,好像沒人?”,後排的一個同學有些膽怯的說道
“到底有人沒有?”
“沒!沒人!”
“你要坐就坐,幹嗎那麼多話!”,司馬雲看不下去呢
“那我坐了!”
說著坐了下來,緩緩的坐了下來,緩得屁股的褲子幾乎零聲響接近凳子
“在看書呢?”
“這是書嗎?”
“哦!不是,不是!”
司馬雲沒理睬繼續看起筆記來,眼鏡同學的凳子好像長疥瘡似的,搞得他是左右上下不得安寧,
“這麼認真呀?”
司馬雲有絲詫異的看著他
“哦!不是!不是!”
“想說什麼?”,司馬雲忍不住了
“你叫司馬雲吧!”
“是呀!”,司馬雲很自然的回答道,突然像意識到什麼似的,驚詫的問到:怎麼了?
“哦!沒什麼?就是問問!”
“沒別的事我看東西呢!”
“哦!好的!好的--”
邊說邊小心翼翼的退了去,好像司馬雲是一顆手雷似的,隨時會爆炸。
老師來了,跟在老師後的是柳絮,一臉鬱悶的走了進來,好像剛吃了一塊臭豆腐,由於太臭,以至把臉也弄臭了,見不得人。沒有走近道坐入一個空座位,而是走遠道走到司馬雲的旁邊重重的坐下,拿出的書也是重量級的,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剛麵對黑板的老師不得不轉過頭來,看見是書在跟桌子過不去於是又把頭轉了過去,作為老師總不能打擊學生對書的極度愛好吧!
休息時間到了,柳絮沒有動動身,伸伸腰之舉,而是非常之專心的寫起東西來,司馬雲有點不自在,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站起的身子坐了下去,有點歎氣的看看其他的同學舒舒服服的出去,滿滿意意的回來,排泄一通果然是爽氣十足,眼看著老師走了進來,再不出去上課了就不方便出去了,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招呼禮節也不管了,順著柳絮背後的一條狹小的縫隙運用起縮骨神功,努力的擠了出去,可能感覺這樣更能把廢物擠出來似的,回來時也準備故技重施,可唯一的希望--那條小小的縫隙已被柳絮輕巧的脊背給壓得嚴嚴實實的,老師已經把前門關上了,同學們都坐好了,隻有司馬雲站著,站在魅力十足的柳絮的身旁,儼然護花使者似的,站得是那麼的工整,站得是那麼的恍惚,恍恍惚惚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
“起來一下吧!”,沒有稱呼,沒有委婉,直接道出,從倔強的嘴裏直接倒了出來,柳絮似乎沒聽見,倔強的靠著倔強的看著書,好像身旁站得不是一個人,隻是一個東西,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似的,
“起來下嗎?”,有些疲軟,但還是那麼倔強,石頭碰上了石頭,要麼相安無事,要麼同歸於盡,還沒來得及回複,不耐煩的司馬雲已經用力的挪開了桌子,挪出一點縫隙擠了過去,結果沒有過去,擠到一半突然折返回來,順手拿起筆記本跑到了後麵的空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想聽到的下課聲,那山呼海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知怎麼搞的,別人都巴不得早點下課,可司馬雲最討厭的聲音便是老師說下課。
教室隻剩下他一人,連清潔工都收拾好衛生站在了門口,用催促的眼神盯著司馬雲,除了走隻有走。
先吃飯吧!也許吃飯此時能填補內心的絲絲空虛,那種孤寂的感覺在一個人獨處時是很濃烈的,走了上去又走了下來,不想吃?吃不下?都不是,因為司馬雲前幾天看到海報,說是有一畫展,平時沒多少機會與時間看畫展,這次想起來了再不看就又要錯過了,好像今天是最後一天,飯嗎?有的是時間吃,這次錯過了就不知道哪年哪月再有呢!
坐電梯直接下到地下一層,還好還在,司馬雲有絲興奮的從頭看了起來,很是認真的看了起來,一直想彌補下美術方麵的欠缺,以後一定要加強,有了先前的認識,投入進去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呢,不知不覺看完了,司馬雲走進了電梯,剛要按到“1”,突然猛的按到“2”上去了,既然來了就要看全,或許二樓還有,好像以前在二樓看到過一些畫。
沒有畫,一張也沒有,司馬雲沒有歎氣,沒有埋怨,本來就是沒有抱什麼希望來的,隻是順道來看看,既然沒有那就隻好走了,剛要走向電梯,突然在電梯口止住了,老是走電梯,這次走走那彎彎的樓梯如何,走到了樓梯口,司馬雲的腳絲毫沒有跨下去的感覺,來了二樓大廳幾次呢!還沒好好看看,好好欣賞欣賞呢!感覺這個東西有時真的是很奇妙!
司馬雲轉過身來,慢慢的走向大廳的中央,靜靜的看著空曠的大廳被一塊塊呈波浪型的落地玻璃擋去了方向,伸向遠方,走向未來的方向,雖然看得很遠,視野很開闊,但隻是徒增羨魚之癢,終究不能退而結網,以求大功告成之悅。
被壓製的記憶趁機,趁著內心的鬆懈,紛紛跳起來,一個個飛揚跋扈著,有點痛,是很必然的,畢竟那是一段多麼唯美,多麼唯一的記憶,恐怕以後不會再有了,恨那個保安是必然的,不管怎麼說打碎了童話的人是不對的,畢竟身在童話裏的人都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如果沒有--沒有了就是沒有了,沒有什麼如果不如果的,如果自己像那些偉人一樣,隻須振臂一呼,應者雲集,那還用愁什麼無人問津喲!不過有個事實是明擺著的,當林肯同誌在鄉下勞作時有誰知道他會成為日後的總統。
別人不會知道自己,隻有自己才知道自己,隻有自己了解自己的方向,雖然玻璃很大,幾乎框住了眼前所有的天空,很厚,幾乎宣告了雙腳的徒勞無功,很寬,幾乎遮去了手的所有的努力。但心是活的,蘊藏在內心深處的活力堪比火山的岩漿,隻待一個出口,隻待一個時機,那將是一片火紅的天地,那將是任我馳騁的海洋。
太陽快落山了,照出了司馬雲的淡淡紅暈,大廳裏整齊擺放的凳子規規矩矩的堅守著,雖然隻有一個人,這個人還沒有坐下的意思,但依然保持著它的迎賓之姿,依然保持著它的最佳狀態。
該走了,該看的都看了,該想的也順帶想了,但,似乎生活中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偶然,柳絮出現了。
“你來看畫的!”,很平靜的語氣
“我來看我自己的!”,有絲答非所問的口氣,實際上是事實,
“你不是劉小秋嗎?”
“是有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其實劉小秋蠻好聽的!”
“你要喜歡送給你算了!”
“那麼大方,已經送出去好幾個了吧!”
“當然!像我這種無恥之人,怎麼會隻送給一個人呢!漂亮的女生大把的是!”
“也是!騙得人家小姑娘團團轉!”
“我這麼卑鄙,那能是團團轉呀!應該是翻雲覆雨吧!”
“你?你?”
“不要這麼激動,萬一心髒病發作了,還連累了我,連累我倒是小事,主要是別人會說你跟我這種人有一腿才心髒發作的,我這種垃圾無所謂了,你就不劃算呢--”
“司馬雲!那天晚上跟保安的事我都看得清--”
“閉嘴!”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滾!你******給我滾!”
“該滾的是你!大騙子!”
“我******是騙子,我倒是想騙--”
沉默,突然語氣變得沉默起來
“你幹嗎要說你是導演係的?”
“我不說是導演係的,我說是什麼係的?”
“你是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呢!”
“誰搭理我?”
“你非要人搭理你?”
“都不搭理你試試?”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沒人搭理你?”
“******誰說我沒試?”
“那隻能說明那些人徒有其表而已!”
“你不是?你願意跟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打交道嗎?”
“我不願意跟你打交道,還那麼晚跑去看你,還怕你有個三長兩短--我--”
“你是擔心那個長頭發吧!”
“他隻是我好朋友而已!“
“誰信?那麼曖昧!“
“什麼曖昧不曖昧的,想不倒你這麼保守!“
“我就是保守!現在誰還願意保守?都******像一隻隻野狼似的,見著葷的就上!“
“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拒絕朋友吧!“
“這樣的人也算朋友?”
“其實長頭發一夥人挺好的,不過有點另類罷了!”
“我看不止另類吧!簡直是玩物喪誌!”
“他們是不好好學習!但他們有他們喜歡幹的事呀!”
“泡妞是不是?”
“你?你?太欺負人呢?”
“我敢欺負你?我還不想死呢!”
“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