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3)

那個時候“猴子”還有一輛別人轉手給他的摩托車。於是他每天就頂著他的黃毛,身穿一件灰褐色馬夾,腿上穿著一條黑色緊身褲,腳蹬一雙白色球鞋,騎著他的二手摩托在一條條巷子裏穿來穿去,有的時候身後還會帶著幾個小弟。當時他入的組織主要的工作就是搶劫。他們5、6人會藏在馬路兩邊的大石頭後邊,看見有大貨車過來了,就會衝上去攔著車,然後拿著刀去威脅司機給錢。若是當時駕駛室裏隻有司機一人,那麼他們總是能搶到些錢的,但若是裏麵有兩人的話,他們就不會過去搶,有的時候,運氣好些,是可以搶到200到400的,差一點,也有100多,即便那個司機帶著許多錢,他們也隻要4、500,要的少一些,司機也不會在乎,一般就不會去報案,這樣的話也安全些。他們一般搶完了之後就會換一個地方,所以有些司機若是在盤旋公路行駛的,有時候甚至一夜會被搶劫個2、3次。之後,公安局開始嚴打搶劫的了,“猴子”看著組織裏的人一個一個地被抓了進去,於是他就換了個行當,跟著一個混的好些的大哥去娛樂場所做打手,也就是看場子。那個時候他們的組織已經解散了,然後那個大哥重新建立了一個“斧頭幫”。他們這的縣城有很多外來人口,來自五湖四海,有南部的,有北部的,有新疆人,也有四川了,各個行業的人都有,有的人是正當的行業,例如建築工人或是服務生等等,還有一些人便是些無業的混混了,比如小偷啊等等,當然像猴子那樣的就是有正經的行當偶爾去幹幹黑社會什麼的。

自從這個縣城修了高速公路以後慢慢逐步發展了起來。由於這地方有很多外來人,所以經常會發生一些打架鬧事的事情,因此“斧頭幫”也有了用處。幾乎每個“斧頭幫”的成員都有一個傳呼機,一發生事情所有的成員就都會去幫忙。每次幹架完了之後,地上就到處都是血跡,甚至還會有半截手指頭什麼的。因此在歌舞廳的周圍都開了很多家診所,那些醫生都是非常盼望有人打架的,每次聽到打架的聲音,那些醫生就會招呼著說:“來我這吧,我這便宜哦,隻要兩塊錢就能包紮了,還送紅藥水哦。”

是在沒有事做時,他們就一大群人去錄像廳租片子看,一般就是看看古惑仔的,在那些片子裏學習一些打架架式等,其實那時他們的大哥也就是一個十來歲的毛孩子而已,大哥理的發型就和電視中周潤發那樣的,一撮夾在耳朵後麵,脖子上總是戴著一塊圍巾,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戴著個墨鏡。

猴子那時的打扮也是混混中比較新潮的。他還打了幾個耳洞,掛著幾個耳墜,戴著金屬色的大鏈子,在夏天的時候他總是光著上身。冬季的時候他們“斧頭幫”還會每人發一套幫服——在當地衣服批發場2、3十元買來的灰褐色的馬夾。猴子幫裏的朋友經常會去周圍的理頭店,猴子心裏明白他們是去做什麼事的,但是猴子沒有去過,他看見那些打扮地豔麗的女人就沒有一點興趣了。

某一天,大哥要猴子和他一塊去理頭店,猴子沒辦法就隨著去了。大哥跟著一個女孩到裏屋去了,猴子就在外邊和那些女孩子聊了會天。差不過過了20分鍾之後,老大就出來了,臉上是濕的,但頭發一點沒濕,老大給了理頭店老板50元錢之後就拉著猴子離開了。猴子知道老大進去是幹什麼了。剛剛裏麵傳來和那些片子中的聲音是一樣的。

猴子從理頭店出來見看見那個被他扔小石子的女生。她在一家理頭店的門口站著,但是沒有濃妝豔抹,也沒有穿著華麗的衣服,打扮還是那時樸素的模樣。猴子走了過去和那個女生說了幾句話。那女生跟他說她中考考到了當地一個比較好的高中,但是家裏麵沒錢再供他上學了,於是她就跟著村莊的小姐妹來到這個縣城打工。她還告訴猴子理頭店的老板,過幾天就給她找一個有錢人老給她破處,那樣她就能拿到2000元錢,有了這錢,家裏的弟弟就能繼續上學了。

於是猴子就和這女生談起了戀愛,過了不久她就把初夜獻給了猴子。女孩後來去給老板找來的男人破處的時候,被發現不是處女了,還被那男人打了幾個耳光:“都已經做過多少次了,還在老子麵前裝。”

之後那個女生就去了桑拿房了,在那當小姐。那女生長得嬌小可愛,所以在這裏發展有些委屈了,但是桑拿房裏賺的錢比較多,於是她便和猴子分了手,去了那裏了。當時猴子的心非常的痛,如今想來依舊十分的難受。他不希望那女生過上這種日子,可是終究是無奈的,女孩也是沒有辦法,他也沒法子。他目前隻是個混混,過得也是有錢就用,沒錢就挨餓的生活。他的人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被砍傷甚至砍死。所以他隻能心痛,除此以外什麼也做不了。他去桑拿房找過那女生很多次了,但是她從來沒有來見過她。可是見了又能怎麼辦呢?相濡以沫還不如相望於江湖。至少曾經他們也幸福過。

後來那個女生突然不在桑拿房出現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而猴子的生活也變得一團糟。他們縣城裏有一個比較小的迪廳,但是裏麵很亂,一般的女孩是不敢走進去的,走進去的時候衣服穿得好好的,走出來的時候可能就已經被撕成爛布了。猴子就常常去那,去泡那些剛離開學校的或者是出來混的高中生。

有一回,猴子和幾個兄弟以及一開黑車的司機一塊兒吃飯,那個司機聲稱他認得一女孩長得還不錯,是他以前的同學。然後他們一夥人就到那個女孩子的學校門口,那個女孩子出來之後,那個司機假裝先喊那個女生在一旁聊天,然後趁那個女生不注意,其他幾個人把女孩子拉近車裏,然後一夥人去了其中一個兄弟租的房子。他們劃拳,結果最後贏的人是一個叫冬瓜的人,那人長得超級惡心,沒辦法最後就讓冬瓜先了。猴子輪到的第3個,最後結束了之後,已經很晚了,他們去外麵買衛生巾沒有買到,又跑到附近小診所借。結果後來那個女生還大出血了,鮮血把床單都給染成了紅色。他們借回來的衛生巾也變成紅的了。早上,他們把醒過來的女生放在了她的學校門口,女孩由於失血過多,沒站穩,就在學校門口坐著……猴子以及那幾個做了錯事的男孩子每天都擔心得不得了,不過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也沒有怎麼樣,也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