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魏言每晚都會到醫院守夜陪床,時間卡的準確,十點半準時報到,有時帶些宵夜或者零食,把蕭淩藏起的煙和一幹不利於養傷的違//禁品搜刮的幹幹淨淨。通常兩個人邊吃邊聊,說一些繁瑣細碎的小事兒或者膩在一處交頸纏綿,耳鬢/廝/磨交換一個綿長濕濡的親吻。比起一直以來聚少離多的相處,這段偷得浮生半日悠閑的時光的反而成了感情積累蘊釀的大好契機。
白天吳越寒和王青抽空過來照顧一日三餐,加上每晚魏言的投喂,除了去廁所和定時放風,其他時間都被勒令禁止下床沾地,幹什麼都賴在三尺見方的單人床上。不過十來天,蕭淩整個人養的精神煥發,油光水滑。還有兩天便是除夕夜。吳越寒被忙碌一年終於有閑暇管教兒子的吳局長禁足整頓,清算一年沉屙累計的總賬。
魏言進來便脫下厚重的呢絨長衣,搭在沙發背上說:“今天院裏又在上演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戲碼。”
“噢?”蕭淩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可是每年春節必備的預熱戲碼。”魏言笑笑,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咱們的寒少唄,舊賬新算被吳叔叔揍得滿頭包,攆得滿院子亂竄,雞飛狗跳。”
蕭淩拉住他的手,把他扯到自己身邊坐下,有些無奈頭痛道:“你們倆怎麼就不對盤呢?”
因為時間差,王青通常下午六點左右離開,一直沒有機會與魏言碰麵,反倒是吳越寒偶爾磨蹭到很晚撞上過兩次,狹路相逢必有一爭,一個像豎起翎羽的鬥雞,橫眉豎眼主動挑釁,嘴賤得癢癢,另一個看似輕描淡寫姿態清高戴一張似笑而非的麵具武裝的滴水不漏。魏言摸透了吳越寒的路數,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招,還有蕭淩在一旁坐鎮,折騰不出什麼新鮮花樣。攻擊技能全然失效,到最後連嘴皮子上也難討便宜。
“逗他玩呢,哪裏來的深仇大恨。”魏言眨眨眼促狹地說:“怎麼?心疼了?”
蕭淩一口含進他耳垂上的紅痣,灼熱的吐息搔得魏言脖子泛紅:“我心疼誰你不知道?”在他耳側落下一個親昵的吻:“要不我用行動證明試試?”手順著下擺摸進細膩光滑的肌膚細細摩挲極為色//情。
魏言偏了偏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躲避開去。
於□□一途雖然兩人都是雛,但遐想無限和眼見為實有本質的區別。魏同學十六年一心飽讀聖賢,雖然生理發育正常,但性//趣寡淡,連自//瀆都少得可憐。所有關於風花雪月良辰美景的遐想都是從隱晦的字裏行間隱約窺得,當然不是蕭淩這種十二三歲就出入黃片錄像廳,狐朋狗友聚會葷段子滿天飛的流氓的對手。沒吃過豬肉在豬圈呆久了也難免沾上點腥味。所以就調情逗趣這方麵一旦深入交流,魏同學完敗。
蕭淩見他臉色微紅,瞪大眼睛的溫順樣像隻受驚卻不知所措的小鹿一頭撞進他心坎裏,魏言臉皮薄再逗下去估計就該惱了。再說以現在所處環境和身體狀況想幹點什麼也有心無力。
蕭淩抱緊他,一同倒在狹窄的小床上,手抽出來,從上而下順毛一樣緩慢撫摸他的背脊。感覺到懷裏的人徹底放鬆下來,才施施然說:“吳越寒這人雖然跳脫,嘴賤,但是夠仗義,他幫過我很多,這些我都記在心裏。是個值得交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