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守住數百米的防線,憑他們這千把人顯然是不夠的。呂蒙與鄧當主動放棄了大部分防線,將將士全部集中到城門附近。
隻要城門不失,就不影響大軍進入的速度。
而呂蒙等人的反應並沒有讓荊州軍警覺,他們隻是以為負責斷後的呂蒙也打算撤退。荊州士卒廝殺了這麼久,眼見勝利就在眼前,而他們本來也不打算追出城去。
至於呂蒙這千把人,反正大部隊都撤走了,這點小蝦米逃了也就逃了。而且真要逼迫這點人,萬一狗急跳牆可就不劃算了。
畢竟這都已經勝利在望,死了多不劃算。人就是這樣,得到的越多,也就越害怕失去。
所以,在呂蒙等人主動後退之後,他們並不著急,隻是慢慢的逼近呂蒙等人。簡直就是留給了呂蒙等人足夠的撤退時間。
不過等他們殺到城門處的時候,卻發現呂蒙等人竟然沒有逃跑。這讓荊州軍大為驚訝,雖然他們並不明白呂蒙等人留下來找死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到了這個份上,他們也不得不送呂蒙等人一程了。
呂蒙撐得極為辛苦,每一秒鍾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的長。但是他卻連一步都未曾退後,身前紅纓閃現,掃、劈、撩、點竟是一刻都未曾停止,仿佛在身前構築起一道牆。
這時,荊州軍當中兩個隊長圍了上來,其中一人用盾牌護住自身,想要衝破呂蒙的牆。然而呂蒙紅纓急刺,專門朝著盾牌不能防護的小腹而且。
那隊長不敢托大,盾牌下移擋住小腹。但呂蒙卻隻是虛晃一槍,槍頭急速調轉,竟然是朝著其頭部而去。
那隊長嚇得亡魂出竅,伸出長刀欲擋,但是呂蒙長槍卻是透過盾牌與長槍之間的縫隙,準確無誤的刺入其喉頭然後往上一挑。
那隊長的喉嚨上被開了一道口子,空氣瘋狂的自傷口湧入。強烈的痛楚讓那隊長扔掉了刀盾,跪在地,雙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喉頭,嘴裏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以這個時代的醫學條件,此人死定了。就是華佗在場,也救不活他。
不過他的死也是有意義的,與他一同進攻的另一名隊長趁著兩人交鋒的瞬間,就地一滾就到了呂蒙身前。寒光乍現,一道殘影向著呂蒙小腿而去。依這個力道,一旦被斬中,呂蒙一雙小腿不保。
麵對如此危機,呂蒙半點不見慌張,隻見他將長槍刺入那名隊長喉嚨的同時,身體便已經高高躍起。這一跳正好躲過那一刀,同時長槍在挑起的同時在空中劃了一個滿月,然後以槍使棍,狠狠的打在另一名隊長。
這一槍力道極大,本來半跪在地上的荊州軍隊長一下子被打趴在地,同時中槍的右肩微微凹陷,竟然是連鎖骨都被打斷了。
一連解決兩名隊長,但呂蒙的危機卻並未渡過。百米處的一間民房上,一個荊州神射手早早的將手中長弓展開。就在呂蒙飛身躍起的瞬間,一道流星便是破空而來。
這一下,呂蒙猝不及防,想要揮槍格擋也根本來不及了。然而就在這個緊急關頭,一個身影突然從旁邊躍起,從前麵一把抱住了呂蒙。
呂蒙還來不及看清是誰救了自己一命就已經摔倒在地上,倒地之後,呂蒙想要起來,但是耳邊卻響起一陣虛弱的聲音:“子,明……照顧,好,你姐,姐……”
“姐夫?!”呂蒙趕緊從地上爬起,而代替他中箭的正是他的姐夫鄧當。隻見鄧當背心正中一箭,鮮血正漸漸染紅衣裳。
“別,管我,敵軍,攻,上來了!”鄧當雖然背心中箭,但還不至於立即斃命。看著呂蒙一臉的悲憤,他扭動身體,用力一推呂蒙,讓他趕緊清醒過來。
而正是這無心的一推,呂蒙竟然又避開了致命的第二箭。原來是那弓箭手一箭不成又來一箭,但是這一箭又射中了鄧當。這一次,鄧當沒能再幸免,直接斷氣了。
“啊!!!!!!”呂蒙發出一陣狂吼,握緊手中長槍猛然起身在身前舞出一道紅牆。那神射手見狀,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
而且此時江東的弓箭手也已經瞄準了自己,所以他趕緊是從房頂上跳了下去。
鄧當一死,呂蒙像是發了狂一般,竟然不再堅守城門,反而是揮槍朝著荊州軍陣衝殺了過去。
而呂蒙所部本就是鄧當的同鄉,之前一直是鄧當在率領他們。見到鄧當去世,那些士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竟然是跟著呂蒙一路殺了過去。
荊州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懵了,一下子竟然被衝退了十幾米。
不過荊州軍畢竟人多,而且呂蒙這一兩百人這深入敵陣,很快就被反應過來的荊州軍給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