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東船艦努力想要再次將鐵索拉直,但是無奈為了穩定,船艦上裝載了大量的河沙。想要移動實在是太過困難,黃祖便是趁這點時間,率領了十數艘大船逃離,而後又有一部分荊州船艦逃離。
不過荊州超過一半的水軍都被留了下來,而且見到黃祖率軍逃離,荊州士卒徹底失去了抵抗之心,全都投降了。
此戰荊州水軍損失兵卒三萬,大小船隻數百艘,江東可謂是大獲全勝。
自荊州舉兵攻打江東以來,明槍暗箭數月交鋒,如今荊州損傷兵力超過七萬,而江東損失不過萬餘,縱然有數萬殘兵逃回荊州,但是此戰之後,荊州數年之內都無法對江東動武了。
“吾悔不該當初一時衝動未聽德珪忠言,如今一敗塗地,愧對荊州上下矣。”對江東作戰戰敗歸來,劉表威望大減,為了穩定人心,劉表不得不做出一個姿態。
“主公勿需自責,若是黃祖用人不當,武昌怎會陷落?若武昌不落,戰況豈會如此?”自古戰敗之後都必須要找人負責,劉表作為荊州首腦,要他負責顯然是不現實的。所以,找過去找過來,黃祖就被拉了出來。
當然,黃祖也算不上是背黑鍋,此戰的關鍵確實就在於蘇飛的反水,而提議任用蘇飛的正是黃祖。黃祖錯就錯在不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其實,黃祖回到荊州,得知戰況之後就知道不妙了。此時聽到這話,臉色更是慘白慘白的。抬頭看著劉表冷漠的目光,再看看周圍文武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是難以幸免了。
“黃祖用人不當,罪該萬死,請主公賜黃祖一死。”黃祖出列伏於地上,衣袍下的身軀輕微的顫抖。
雖然劉表想要找人定罪,但是卻並不打算殺黃祖。畢竟黃氏也是荊州大族,也很支持劉表,殺了黃祖便容易與黃氏產生間隙。
如今大敗歸來,正是更需要各家門閥相助的時候,所以劉表說道:“你犯下如此大錯,理應處斬,但念你功績,特饒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貶為庶民,發配桂陽。”
桂陽郡臨近膠州,膠州便是如今廣東廣西跟越南的一部分,在那個時候,膠州可謂是真正的窮山惡水,被發配到那種鬼地方去,那跟死也差不了多少了。隻是畢竟還是有一線生機,所以黃祖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臉色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既然已經成為庶民,那黃祖當然就被帶了下去。罪過已經扔到了黃祖背上,但議事卻沒有結束。首先就是,如今江東兵強馬壯,要是繼續進攻該怎麼擋,由誰來擋?
反對對江東作戰的蔡瑁被推舉出來,麵對這樣糟糕的形勢,蔡瑁其實也算是趕鴨子上架了。不過說起來,如今荊州有數的大將裏麵,也就是蔡瑁還真有兩把刷子了。論水戰,荊州蔡瑁可算得上是天下翹楚。
“如今江東雖然大勝,但我軍隻需要在夏口布防,江東兵馬便隻能停滯不前,畢竟我軍尚有數萬水軍,除非江東想要魚死網破,否則不會強攻的。”從一開始蔡瑁就不看好這場戰鬥,所以他一直在考慮戰敗後該怎麼辦,最終,他選擇了夏口。
夏口便是如今的武漢市,武漢乃漢水與長江的交界處,是極為重要的交通要道,隻要掐住了這裏,江東想要進軍荊州便極為困難。
這一次,劉表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任命蔡瑁為江夏太守,並且還能節製南郡與長沙郡,一人掌三郡,可謂權勢滔天。雖然此時的江夏郡,已經有一半不再屬於荊州。
荊州殘軍前往夏口布防,但是沒過多久,嚴輿的大軍便兵臨夏口,看著用俘獲的荊州船艦裝備的江東軍,夏口城頭的蔡瑁那是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是看著麾下兵將看著江東軍眼中流露的畏懼之色,他知道,現在需要解決的並不是夏口的防備,而是軍心與士氣。
打敗仗喪失的軍心士氣,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場勝仗。當然,蔡瑁可不敢出城與江東軍決戰,他期望的是江東軍攻城,守城的話,蔡瑁有八分把握。
看著旌旗招展的江東軍,蔡瑁握緊拳頭輕聲說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嚴輿到底有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