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嘛,名為保護,實為監視。大家都懂的,蘇飛也明白,黃祖因為之前的事情不放心,所以他也是低調度日。
隻不過,不被信任的日子很不好過。何況就算是蘇飛想要低調度日,但是那兩個副將卻經常找蘇飛的麻煩。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欺善怕惡的家夥。
蘇飛沉著臉回到自己的府邸,下人趕緊是端上了酒跟食物。這段時間,蘇飛每日回家總會喝些酒。隻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事情無法解決,就算是醉過去也是沒什麼用。
蘇飛平時喝酒不快,但今日卻是連幹三碗酒。喝完之後,蘇飛停了下來,然後深深的呼了口氣,這口氣呼得很慢,在呼完之後,蘇飛的臉色好多了,似乎是忍下了又一次的挑釁。
之後,蘇飛又喝了幾碗酒,然後便是回房去睡了。這些日子,蘇飛基本上都是這麼過的,而蘇飛府中一名下人見到蘇飛這個樣子,便是悄悄出門稟報去了。
“哼,我量這家夥也不敢幹什麼。”在得知了蘇飛的反應之後,其中一名副將說道。
“這家夥肯定跟那嚴輿之間有勾結,我們定要小心一些。”另一名副將也說道。
“如今武昌兵力大半在你我之手,不怕他翻出什麼浪來。”
“倒也是,既然那家夥又睡下了,今日我做東,去翠香居叫幾個歌姬前來欣賞歌舞可好?”
“哦?甚好,甚好。事不宜遲,趕緊叫人去。”
這兩個副將到底真是欣賞歌舞還是別有用心恐怕大家心裏都有數,就在他們‘欣賞歌舞’的時候,之前與那前去報信之人一同出去的還有蘇飛的一個心腹。那心腹到距離蘇飛家幾條街外的客棧裏給人送了一封信。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麼夜生活。都是早早的睡了,負責監視蘇飛的人也不例外。蘇飛家一片漆黑,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人來到了蘇飛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敲門的聲音很小,即便是在寂靜的夜裏也傳不出幾步去。但就是這麼小的敲門聲,卻讓蘇飛家的門很快的開了一道縫。
那人一縱便閃了進去,從敲門到進門也不過就幾秒的時間。
“魯先生,請跟我來。”進門之後,大門很快被輕輕關上,隨後開門那人便對進來那人說道。
兩人穿行在漆黑的夜中,連火也沒有點,不一會,就到了主臥。帶路那人輕輕推開房門,魯先生進去,然後那人便將房門關上,接著便回去睡覺,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房間裏麵沒有掌燈,但是接著淡淡的月光,魯先生能夠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
“蘇都督。”魯先生躬身說道。
“魯先生不必客氣,請坐,此時叫魯先生來,是有一事要問魯先生。”蘇飛端坐在窗前,雙目注視著魯先生說道。
“都督請問,魯肅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魯先生竟然是魯肅,嚴輿將魯肅安排在周瑜身邊,原本應該是在廬江的,怎麼會突然到了武昌?
“蘇飛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拜吳侯所賜,今何敢前來勸降蘇飛?就不怕蘇飛一怒之下殺之?”蘇飛不笨,回來經曆這些事情,自然也知道是因為嚴輿當時那莫名其妙的舉動。所以,此時的蘇飛凝出一股殺意,凝神盯著魯肅,看魯肅如何回答。
隻是魯肅並非文弱書生,感受著蘇飛的殺意反倒是笑了笑。在這個時間叫他前來,又稱嚴輿為吳侯,更何況他跟蘇飛接觸相當一段時間了,要是蘇飛想要殺他泄憤,早就動手了。現在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欲拒還迎的把戲。
“離間不離間不重要,重要的是,黃祖若真的信任都督,又怎麼會中此計?說句不敬的話,吳侯的反間計其實並不怎麼高明,黃祖是被離間還是順勢而為?都督可曾想過。”魯肅避重就輕的說道。
蘇飛沉默了下來,的確,嚴輿的反間計並不高明。如果真的想要施反間計,怎麼會做得那麼明顯?可是,偏偏這樣的反間計還奏效了。
原本並沒有想這麼多的蘇飛聽了魯肅的話開始思考起來,其實,人有時候是不能想太多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見到蘇飛陷入沉默,魯肅知道現在就差最後一把火了。
“其實,都督一開始就錯了。吳侯根本不是反間計,而是真正想要招納都督。都督拒絕,吳侯更感都督忠義。若是都督肯降,又為吳侯立此大功,吳侯定會厚待都督。都督定然聽聞我軍太史子義之名,太史子義何嚐又不是降將?如今卻是我軍一大支柱。”最後一根稻草已經放上去了,魯肅相信,蘇飛應該下定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