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即便是蔡瑁也隻能期望蒯良在江東的計策能夠有好效果了。要不然,此戰過後荊州元氣大傷,而嚴輿此戰大勝荊州,名聲威望更上一個檔次,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更加穩固的江東與眾多人才的投靠。那個時候的江東,便是吞並荊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一戰,對荊州很重要。
荊州方麵如此大規模的兵員調動瞞不了人,不過劉表也不打算要隱瞞。他就是要率領浩浩蕩蕩之師,讓天下人知道,對抗天下門閥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劉表大軍攻柴桑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江東,雖然嚴輿的江東集團如同冉冉升起的新星,但如果真要說與荊州之間對比的話,恐怕很少有人將寶壓在嚴輿身上。
如果真要打個比喻,那就是官渡之戰時的袁紹與曹操,雖然荊州與江東之間的差距遠遠沒有那麼誇張。
所有人都明白劉表為什麼攻江東,所有在嚴輿治下的門閥都暗自竊喜。嚴輿這白癡,自以為占據江東就不得了了,竟然敢挑釁天下門閥,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此戰來臨,就連江東內部許多人都不看好嚴輿,包括原本就對嚴輿太學改製不滿的張昭。要知道,江東的內政一直都是張竑跟張昭在打理,張昭算得上嚴輿的半個官家。連他都不看好嚴輿,可想而知江東集團內部亂成什麼樣子了。
嚴輿知道自己侵犯了門閥的利益,這個結果是必然的。除了極少數人,沒有人會站在自己這一邊。若是此戰一敗,太學也好,江東也好,天下霸業也好,真如歌中所唱,大江東去,浪淘盡。真的是,浪淘盡啊……
好在嚴輿手下的武將集團完全站在嚴輿的一方,這個年代,隻要手中有兵,就還有機會。更何況,現在江東百姓極為擁戴嚴輿,想要推翻嚴輿的統治,不是那麼容易的。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嚴輿找到了張竑跟盛憲。張竑跟盛憲是嚴輿最為相信的兩人,一、盛憲出身寒門,更是嚴輿太學改製的簇擁者與執行者。二、張竑雖然是士族出身,但嚴輿太學改製,江東唯一沒有反對的士族便是張竑。
嚴輿找到二人,然後將整個江東交給他們,隻要這兩人照看好後方,嚴輿是一點也不擔心荊州大軍。除了少數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江東現在同樣能夠舉十萬之兵。
當然,這種****的年代,沒有軍隊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所以嚴輿留下了三千兵馬交給了張竑與盛憲,隻有兩人同時下令這支部隊才會領命。
安頓好後方之後,嚴輿便是準備前往柴桑。不過臨行之前,嚴輿去見了範秋嬋。範秋嬋在194年的二月順利的為嚴輿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兒子,取名嚴興,字定國。
嚴輿字安邦,兒子名興字定國,這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嚴輿希望自己能夠平定天下,然後將這天下交給這個兒子,安邦定國,隨後興之。
嚴輿抱起了熟睡中的嚴定國,對著因為坐月子而顯得有些發福的範秋嬋有些憂慮的說道:“今去柴桑,我最放不下的便是你與定國。”
範秋嬋隻是笑了笑說道:“夫君勿要擔心秋蟬與定國,大丈夫誌在四方,夫君誌向更在天下。若是夫君因秋蟬,因定國而分心落敗,那秋蟬與定國豈不是江東罪人?”
“隻是,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嚴輿歎了口氣,他不是梟雄似的人物,對於親情,他很難放下。不過他明白,自己此時是顧不上秋蟬母子了。將小定國的臉蹭了蹭,然後將其送回範秋嬋懷中說道:“秋蟬,我去了,你要保重。”
“夫君身係千萬人,更應當保重。”範秋嬋並不起身,隻是埋頭照看已經漸漸轉醒的小定國說道:“戰機延誤不得,夫君便去吧。”
嚴輿再看了看秋蟬母子,然後一言不發離開了嚴府。而範秋嬋在嚴輿離開之後抬頭望著嚴輿的背影,眼中泛起一絲憂慮。
“來人,給我送一封信。”在嚴輿離開之後,範秋嬋突然喊道。
而嚴輿在離開嚴府之後來到了點將台,此時周瑜、華雄在廬江,賀齊、淩操、董襲在柴桑。嚴輿麾下大將隻剩下太史慈、徐盛、呂岱、蔣欽。除了留下呂岱鎮守豫章,其餘的人全部都到了。
點將台下方兵強馬壯,看著他們眼中毫不畏懼的眼神,嚴輿心中頓生萬丈豪情。縱然背離天下門閥,但他依舊有這些忠勇的兵將。劉表,我來了;門閥,我來了;曆史,我來了!